這個男人,本來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的身體,因為被葉秋的占據了的原因,而有了反應。
他麵露苦色,雙目緊閉著,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身邊,攙扶著他的姑娘身上,看上去非常的虛弱。
那位姑娘一隻手拄著,隨手撿來的,一根歪歪扭扭的枯木枝,充當拐杖。
另一隻手則是,穿過了男人的後背,將男人的一隻手臂,架到她的的肩膀上,她緊緊的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荒原上一時十分安靜,能聽到的,隻有變得越來越費力的喘聲。
姑娘的腳步越來越重,兩隻雙腿,感覺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抬起幾次腳,她隻能是這樣咬著牙往,堅持往前走著。
因為在她身後,她不知道有沒有追殺他們的人,所以她不敢停下腳步,來用他們的生命去做賭注。
隨著清晨的朝陽,在天空中的位置,不斷地偏轉,姑娘的速度越來越慢,腳步也越來越虛弱。
當太陽西沉的時候,整整一天滴水未進的女孩,早已是嘴巴幹裂,兩眼發黑,虛浮的腳步像是隨時會倒下一般。
男人的半個身子,依靠在女孩嬌弱的身體上,女孩則是身體前傾,將所有的重量壓在了手中那個,歪歪扭扭的枯木枝上。
當太陽的光線,全部沉入西邊的無盡大洋中時,深秋的季節,在失去陽光後,溫度驟然下降了許多。
在安靜的空氣中,隻聽見“哢嚓”一聲清脆的響聲。
女孩手中的枯木枝,終是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了,它“哢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女孩的身體也隨之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身邊的男孩將她都壓倒了。
全身軟綿無力的女孩,躺在地上大概十幾分鍾之後,才艱難的將壓在身上的男人推開,她踉蹌的爬了起來。
女孩站起來後,俯身抓住倒在地上的男人,想要將他攙扶起來,但是此刻她自己都是站立不穩,還哪裏有力氣,再將男人攙扶起來?
反複嚐試了幾次之後,女孩終是放棄了,要將男人攙扶起來的想法。
她坐在男人的身邊,雙眼微微發紅,她咬著幹裂的嘴唇,仰起頭,好不讓晶瑩的淚珠滴落下來。
周圍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暗了,女孩坐在地上,愣了許久,她再次站起身來,雙腳顫抖的往前走去。
或是天可憐見,她們命不該絕,女孩往前沒走多遠,就聽到了一陣嘩嘩的流水聲。
她朝著流水的聲音,走了幾十米之後,她的眼前,終於不再是一片蒼茫的荒原,而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流。
河水清澈的很,女孩當即蹲了下來,將髒兮兮的手洗淨,之後她用白淨纖巧的玉手,將水捧起來送進口中。
女孩像是一隻餓極了的野獸,碰到了一頭肥牛一樣,貪婪的喝著河水。
用河水填飽肚子後,女孩才漸漸的,恢複了一絲絲的氣力。
她也來不及洗去臉上的髒跡了,女孩急忙沿著來時的路線,跑回到男人的身邊。
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男人半背半拖的,弄到了河邊。
一百多米的路,讓女孩剛剛恢複的一絲力氣,再次消耗一空。
她勉強捧起河水,喂到男人的嘴裏,見到男人本來和她同樣幹裂的嘴唇,變得濕潤之後,女孩再也支撐不住疲憊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