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怔了怔,播放。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錄音開始,馬大眼驚恐道。
一聽馬大眼要招,胡長江與胡威立刻緊張萬分。
“蘇書記,我認為……”胡長江開口試圖阻止。
蘇蕊蹙眉道:“先聽完再說。”
胡長江氣的咬牙卻又無可奈何。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蘇蕊正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就算暗地裏與她不合,明麵上也要聽她命令,給她名字。
於是他無奈聽下去,錄音很快就到了關鍵時刻。
“是胡威,指使我們綁架的是胡威。他要我們利用這女人引你出來,廢了你。得到的贖金歸我們。”
胡長江身體巨震,胡威同樣神色驚駭,立刻反駁道:“放屁,他說的統統都是放屁。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是在血口噴人。”
給葉秋錄口供的警察嚇了一跳,他驚恐的看著胡威和胡長江,怎麼也沒想到錄音裏竟是這樣的內容!
尼瑪,這下老子是真捅了馬蜂窩了。
可惜這時沒人關注他的表情與恐懼,葉秋冷笑說:“胡警官不打自招了啊。馬大眼說的‘胡威’一定是你嗎?你這麼著急為自己辯解,心裏有鬼啊?”
“啊?啊!”胡威一愣,這才意識到馬大眼說的“胡威”隻是一個名字,而在華夏重名重姓的人實在太多了。
所以單憑這句話,根本無法定胡威的罪,可胡威卻自己主動跳了出來。
“對對對,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聽到他說我的名字,一緊張說錯了話。”胡威連忙解釋道。
葉秋繼續冷笑,“既然不是胡警官,胡警官緊張什麼呢?難道真的是你?”
“不是我,我緊張是因為……因為……”胡威結結巴巴,一時難以自圓其說。
“蠢貨,滾一邊去!”胡長江厲喝,他當然不會看著自己的兒子深陷其中。葉秋的話看似平平淡淡,卻是步步危機,步步陷阱。如果再任由他問下去,隻怕不出幾分鍾自己的兒子就會露出更多破綻。
“葉秋,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不是警察。在這裏你隻有回答問題的份,沒有問話的資格。”胡長江訓斥道。
葉秋尚未答話,蘇蕊開口道:“有問題大家一起解決嘛,人民群眾的意見也是要聽的。”
胡長江處處被壓製,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咬牙說:“蘇書記,我認為咱們應該立刻找到‘胡威’這名幕後黑手。”
胡威就在這裏,卻要再找一個“胡威”,那麼眼前的胡威自然沒了嫌疑。
看似簡單的話實際上暗藏玄機,胡長江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絕不是他那個剛出茅廬的兒子能夠比擬的。
蘇蕊回答道:“找幕後黑手固然重要,可誰才是真正的胡威更重要。”
“蘇書記說的對,我現在就命人統計上江所有叫胡威的人。”胡長江說。
葉秋這時插話道:“胡局長,蘇書記,不必麻煩。馬大眼的話還沒說完呢。”
胡長江一愣,心底的不安越來越長。
蘇蕊微怔,眸中閃過一絲滿意,淡淡道:“那就聽完再說。”
錄音繼續……
“你說的胡威是哪個?家住哪裏?家裏都有什麼人?”錄音中,葉秋問。
馬大眼回答道:“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不過他是上江本地人。而且他是一名警察,他爸是上江公安局的局長。”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話已至此,一切都明明白白,再沒有一絲懸念了。
本人是警察,老爸是公安局局長的胡威,全上江隻有一個。
“不可能,不是我,不是我!”胡威再次驚慌開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向下滾落,神情駭然恐懼。
胡長江緊跟著冷哼:“哼,胡攪蠻纏,無理取鬧。這人分明是別有用心,存心誣陷。這種話根本不可信,更不可能成為證據。”
葉秋早知道胡長江和胡威會拚死抵賴,於是淡淡道:“要不咱們再繼續聽下去?”
胡長江嚇的心頭一抖,心想:尼瑪的,還聽你妹啊。就算你特娘的說出個大天來,老子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子鋃鐺入獄的。
“哼,這種虛假合成錄音有什麼好聽的。而且就算錄音是真的,也說明不了什麼。我身為上江公安局局長,知道我名字和我家庭信息的人有很多。很多歹徒為了報複我,說出這樣的話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胡長江冷哼。
蘇蕊聲音依舊風輕雲淡道:“既然胡局長不相信,那就再聽聽又有何妨?”
“不必了。我忙的很,現在還有一名歹徒逃亡在外,我怎麼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我要去洗手間。”胡長江豁然起身,然後再也不顧蘇蕊反對大踏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