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越如此聶龍山追的便越緊,兩人始終保持著一步距離,葉秋也始終籠罩在聶龍山疾風驟雨的進攻中。
“葉秋,你昨天不是很狂妄嗎?今天怎麼隻會像個孫子似得逃跑?”一旁,沈千君譏諷嘲笑。
他也看出了葉秋有問題,於是笑的很燦爛,很猙獰。
這家夥一定是昨天在與阿九硬拚的過程中傷了手臂,讓你特麼的多管閑事,你活該啊!
沈千君心情大好,看著葉秋始終被動抵擋,毫無還手之力,他自己都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娘的兩腳。
葉秋越退越遠,越退越急,但大廳終究不是漫無邊際的廣場或原野。
大廳有盡頭,葉秋的退路自然也有盡頭。
何況他身後兩米外就是尹冷月,他已經不能再退。
於是他揮起手臂迎接!
“轟!”
炸響如雷鳴,葉秋抬手迎上,手掌輕飄飄的如同風中落葉,沒有一絲力道可言。
然而當雙掌與雙拳碰撞到一起,恐怖的氣勁驟然爆發。
廳中空氣傳出一串嗚咽與炸響,一圈圈氣浪如同肉眼可見的漣漪般散開。
“蹬蹬蹬!”
葉秋身體巨震,一路後退!
他退了三步,越過了兩米。
兩米後他堪堪穩住自己的身體,後背已經距離尹冷月不足一尺。
他沒有轉身,卻能夠清楚感覺到尹冷月的呼吸。
她現在一定是臉色冰冷,心情很不好吧。他想。
他心中暗暗歎息,眼神卻越來越冷。任憑受傷的手臂垂在身側,如同痙攣了一樣急速抖動著。
他恍若未覺,緊了緊右手。
尹冷月盯著他的後背,冰冷的眸子射出兩道不可思議的精芒。
他的後背有些濕,是汗水也是血水。
衣衫微微泛紅,那明顯是鮮血開始一點點浸透的緣故!
他受傷了?他受傷了?
尹冷月連續問了自己兩遍,不敢相信,心頭震驚。
然後她低頭看向他顫抖的手。手臂上端的衣衫同樣有一抹像紅色墨水一樣的痕跡。
那當然不是墨水,那是血與水混合後的產物。
尹冷月心中再震!
他的手也有傷?他昨天晚上經曆了什麼?
她很想開口問問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這時她終於明白了今天的他為什麼與昨天不同,為什麼沒有了昨天的暴烈與霸氣,隻是像個懦夫一樣一味退讓。
原來他有傷在身!
原來他自知不敵!
可他並沒有放棄,退不等於逃,所以他此時還站在這裏。哪怕傷口已經崩開?
他還站在自己麵前,為自己擋住了沈家那個糟老頭子,身影是那樣堅定!
她的心忽然有些顫,她的身體也忽然有些顫,於是她顫抖的嘴唇吐出了一個字:“你……”
“我沒事。”他沒有轉身卻知道她要說什麼,於是提前回答。
她搖了搖頭,心想血都已經流出來了,衣服都已經開始變紅,怎麼會沒事?
他背對著她,所以沒有看見她搖頭。
或許他知道她在搖頭,隻是假裝不知。
“原來是受傷了?不過就算你是全盛狀態又如何?在老夫麵前依然是不堪一擊,螳臂當車而已。”聶龍山目光如鷹,陰厲狠辣,不屑冷笑。
這一刻他再沒有了之前“鄰家老爺爺”的和氣,有的隻是濃濃殺意與冰冷。
從他的角度來說,他或許並沒有做錯。因為各為其主。
所以葉秋聽了他的話並沒有生氣,隻是仍然緊緊盯著他,嚴肅且認真道:“我要用兵器了。”
“哈哈!”聶龍山大笑,輕蔑道:“想學俠客鬥的光明正大?可惜就算你偷襲出手也不可能傷到老夫。所以你用了兵器又如何?”
葉秋眯眼道:“既如此,請接招。”
話出,劍出。
說是劍其實更像一柄匕首!
長10寸,寬1寸的匕首在葉秋掌心憑空出現,如同變魔術似得詭異至極。
匕首剛一出現,葉秋身上的氣勢立刻轉變。剛才蛇一樣的陰柔內力像是陽春白雪遇見了熾熱,迅速煙消雲散,繼而散發出蒙蒙霧氣,霧氣升騰到空中凝成了水滴,水滴再升便成了水珠,水珠再升便成了冰。
冰刃一樣的寒冷、刺骨,銳利!
此時的葉秋就像一把剛出鞘的劍,鋒芒畢露,直刺九霄。
聶龍山皺了一下眉頭,臉色凝重了不少。
劍出,芒露。
匕首在葉秋掌心一路疾馳,眨眼便到了聶龍山麵前。
一劍下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