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搖頭道:“這些日子銀灘區已經差不多穩下來了,是時候可以進一步行動了。”
趙玉龍點頭不再說話。
小小一個上江,小小一個銀灘區,從來都不在他的眼中。
既然小姐已經踏上了這條路,那他自然要護著小姐一路走向更高的地方。想當初大哥可是一省大佬,那麼小姐最起碼也要比大哥走的更遠吧?
“廖霸是個很好的理由,當初留下他果然是對的。”秦嵐又說。
以前之所以同意保護廖霸,一是因為可以不廢一兵一卒的接手銀灘區,二來就是為今日做準備。
地下世界各勢力之間的碾壓,同樣需要一些堂而皇之的理由。
比如你的人在我的盤口裏鬧事,你得給個交代。
比如你的人偷襲了我的人,再比如你的人撈錢撈過了界……等等,等等。
地下世界雖然血拚不斷,但也不是說打就打,一見麵說殺就殺的,總要講究個出師有名。
留下廖霸,再以廖霸和金豪之間的恩怨做突破口,這當然是一個最恰當不過的理由。
不過一開始秦嵐也不敢確定廖霸金盆洗手以後,金豪還會不會把注意打到廖霸身上,現在看來果然沒錯。
你金豪刺殺了我保護的人,這事不得給個交代?
至於那個刺殺廖霸的到底是不是你?嘿,這又不是警察辦案,需要鐵證如山。
三人成虎,眾口成金,隻要姐說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何況被害人廖霸都一口咬定了你,你還想抵賴?
進攻富商區,還有比這更完美的理由嗎?
“唉,現在就是不知道咱們能吃下多少。你一個人終究還是太少了,要是那個臭犢子沒受傷該有多好啊。”秦嵐歎氣,扭頭看著遠處,像是看見了某個躺在病床上的家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哼,你個沒膽子的慫貨!以為結了婚就能躲開姐了?惹毛了姐,看姐敢不敢把你折騰到離婚!
……
……
醫院。
病床上的葉秋忽然冷冷打了個寒顫,心底一驚道:臥槽,難道沈家還真敢讓那個聶龍山,聶大管家以身犯險?特娘的,我怎麼感覺被人惦記上了啊。
“你在想什麼?”沙發上,尹冷月突然開口。
葉秋一臉苦相道:“在想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坐著是不是太悲催了一點?”
尹冷月低頭繼續看書,冷冷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隻是她目光雖然集中在書上,眼神卻總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
窗外燈光與星光交映生輝,不算明亮卻也不算昏暗。
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夜很安靜,沒有一絲其他的聲音。
他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於是開口說:“別看了,看你那望眼欲穿的眼神,像是巴不得那老家夥來了給我一刀似得。我說了他不會來的,我既然猜到了他們的計劃,他們就一定會害怕我挖坑陰死他們。嘿,是不是感覺很可笑?其實越是大家族,大人物,行為做事才越小心。”
她扭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兩秒道:“你挖坑了嗎?”
葉秋神秘道:“你猜?”
尹冷月冷冷剜了他一刀,冷冷道:“幼稚。”
“幼稚好啊,幼稚可以活的無憂無慮。哪像你,天天繃著臉,好像誰都欠你幾千萬似得。”他說。
已經習慣了她冰山般的性子,於是他也漸漸生出了免疫力。
她瞪了他一眼,心想這家夥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難不成他真以為自己是我老公,就可以隨意拿我開玩笑?
“下不為例。”她冷冷說。
“什麼?”他愣了一下,沒反映過來。
“白癡!”她說。
他瞪眼,氣急敗壞道:“尹冷月,麻煩你尊重一下我的智商。你要不是我老婆,我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尹冷月譏諷的看著他,意思說:你試試?
葉秋回看著她,意思說:我不試,怎麼著?
尹冷月譏笑之意更濃。
葉秋無奈。
他知道尹冷月心中還在計較他騙了她這件事,氣沒有撒完又偏偏被迫與他結婚,於是這口窩在心底的氣就令她更難受了。這事,得慢慢來呀。
倒是可憐哥初為人夫,洞房花燭夜非但沒能愉快的享受巫山雲雨,悲催的竟然連小手都沒有機會摸一下。
唉,世間誰還能有哥這麼苦逼?
“你當真不去睡?”他問。
“不睡!”她冷冷說。
他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內心自然有一抹感動,但嘴上卻犯賤的說:“那你幫我守夜好了,我睡了。”
說完,他蒙著被子呼呼大睡!
她瞪眼!
混蛋,無恥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