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鄭東民坐在鄭榮病房中,晚上田菊花不在,他這個當老爸的隻能親自來守夜,盡管他明天還需要上班,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總不能讓自己兒子一個人在這裏。
“你又跟我媽吵架了?”鄭榮趴在床上玩著手機說。
“大人的事不用你操心。少玩一會兒,早點休息。”鄭東民站在窗邊,冷聲說。
鄭榮撇了撇嘴,顯然對於鄭東民的話很不以為意,尤其是在田菊花告訴他,鄭東民不願為了給他複仇而得罪日月集團後,對於自己的老爸,鄭榮甚至有點鄙視。
他們父子兩人的關係一直不能算好,所以簡單聊了兩句後兩人都沒再說話。就在這時鄭東民兜裏的手機忽然叮咚一聲,有人傳來了短訊。
鄭東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刹那間雙目圓睜,神色驚怒。
短信上說:萬花港,九號樓,七層東戶,你老婆正在婉轉承歡。
看到這樣一條短信,鄭東民神色猛然變得猙獰,目光死死盯著屏幕,銳利如刀,他的雙手越攥越緊,青筋暴露,他身上一股恐怖的氣勢驟然爆發,有那麼短短幾秒鍾內,他像是一頭即將暴走的野獸,要毀滅周圍的一切。
病床上鄭榮詫異地看了鄭東民一眼,很是震驚。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模樣的鄭東民,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鄭東民。
隻是鄭東民的恐懼僅僅持續了幾秒鍾,幾秒鍾後他身上的氣勢驟然一泄,雙肩一塌,盡管雙手攥的仍然很緊,但他體內散發出的那股氣息卻是變得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最後變成了一副不敢、憤怒、後悔卻又無奈的複雜表情。
鄭東民絲毫不懷疑這條短信的內容,事實上當他看見短信的前半句時,他就已經知道這條短信是真的了。因為萬花港,九號樓,七層東戶那套房子,本就是他送給常務常委兼任宣傳部部長常武國的房子。
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如果事情不是真的,對方絕不可能知道那套房子在哪。隻是一想到現在常武國正在自己送他的房子裏,壓著自己的老婆……鄭東民整個人都忍不住開始急速顫抖。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這世界上最大的悲哀,最大的恥辱莫過於次,隻是……隻是他鄭東民卻偏偏不能像一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就算死也要去結果了那對狗男女。
“賤人,特麼的賤人!”鄭東民咬牙怒吼著,麵色既是無奈又是猙獰,一張臉扭曲的簡直沒了個人形。
鄭榮驚恐地看著鄭東民,吱吱唔唔道:“爸,發,發生什麼事了?”
“你給我閉嘴。”鄭東民猛然轉過來厲喝爆喝,床上鄭榮嚇得渾身一個哆嗦,竟是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鄭東民羞惱、憤怒、抓狂地走出病房,摔門而去,隻是他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到了走廊上,沉默的抽起了香煙。除了這麼辦,他還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鄭東民不知道,他不知道現在的人還算不算一個人,他隻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最恥辱的男人。
一根香煙抽完緊接著又是一根,一連抽了幾根後,鄭東民狂躁的心情終於得到了一點點的舒緩,他努力的使自己不去想那條短信,他努力的使自己不去想那種肮髒的畫麵,然而就在這時,上帝卻像是跟他開個玩笑,他的手機叮咚一聲又來了一條短信。
那發短信的人似乎正等著他去捉奸,結果等了這麼久似乎等不及了,於是這次傳來的短信更加勁爆,因為這是一段小視頻!
鄭東民一眼就看見了小視頻中的畫麵,畫麵中那個賤女人跪倒在床上,開叉處的旗袍……
視頻還帶聲音,於是鄭東民聽了個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深夜下的醫院裏陡然響起了一陣野獸般的嘶吼,然後是嘭嘭不停的悶響。
鄭東民一把摔了手機,一腳接一腳的瘋狂踹著牆壁,整個人已經徹底瘋狂。
……
……
萬花港小區。
九號樓下的黑色現代轎車中,百裏五七一邊看著平板電腦上的畫麵,一邊時不時的看時間,口中禁不住驚奇道:“我尼瑪,這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還沒來?那鄭東民難道沒收到短信?可是不對啊,短信明明提醒發送成功了啊。難道說那鄭東民竟然忍了?臥草,這特麼得多大的定力和忍耐力,才能把這事給忍下去啊?這尼瑪忍者神龜啊?”
百裏五七無語、驚詫地想著,然後繼續坐在車內邊等邊看,邊看邊等。就這樣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
百裏五七搖了搖頭,對於今天的捉奸大戲竟然沒有出演成功,他不由一陣失望。想了想今天的任務差不多到這裏也算結束了,於是他收了平板就準備撤退。結果就在這時田菊花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一下子將渾身無力,恨不得昏死過去的常武國從床上驚得,噌一下跳到了地上,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