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教授怎麼也在墨爾本?”
她收斂起情緒淡淡的問道。
“這兩天在墨爾本大學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明天就回新加坡。你呢,怎麼一個人?”
“無聊,隨便逛逛。”
“再無聊,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出氣。”他皺著眉頭看著她那雙細致的小腳,淡淡的吩咐,“下次逛街記得換上平底鞋。”
兩人都分手多年了,何必再用這種口氣關心她?想到這一點,岑靜怡臉色更冷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會照顧,不勞溫教授操心。”
聽到她口口聲聲的疏離的叫他溫教授,溫雅昕心裏扯過細細的疼,她以前可是整天在他耳邊‘雅昕,雅昕’的叫!
果然還是不同了,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除了是前任男女朋友的關係之外,還是相識多年的同學。
但是,既然她不想跟他扯上太多的關係,他也不能勉強她。
“你自己貼一下傷口。”他站起來,將手中的創可貼放到她手上後轉身就走了。
岑靜怡看了一眼手中的創口貼,再看一眼那在燈光中漸行漸遠的頎長身影,心中寂寞的黑洞卻越來越大,空蕩蕩的讓她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陷入其中再也走不出來。
一直到男人的身影再也找不到,她才收回目光,撕開創口貼小心的貼在自己受傷的腳後跟上——
冰涼的感覺從腳跟傳到了身體的各處,她的眼淚卻又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
一顆顆的滴落在地!
若是以前,他早就動手心疼的幫她細心的貼上了,可現在——
縱然,冷漠以對是她故意擺出來的態度,可他就丟下她在異國他鄉的街頭離開,心還是很難受很難受!
越想越覺得委屈,到最後她幹脆將臉埋在了膝蓋裏,大聲的哭了出來。
反正哭得再醜也沒人認識她!
當然同理,更沒有人會擔心她。
二十分鍾後,當溫雅昕返回來看到那個女孩將頭埋在膝蓋裏大哭的情景時,顧不上兩人現在的關係,坐到她的身邊,雙手將她顫抖的肩膀摟過來,動作熟悉得像是做過了千萬遍一樣——
“靜怡,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他焦急萬分的問著。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岑靜怡抬起臉,愣愣地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臉,望進那雙充滿擔憂與柔情的黑眸裏,就再也移不開眼。
這個時候,她騙不了自己,她沒有忘記他,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
就算離得再遠,就算刻意的不再見麵,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將他從心裏移除。
在這樣的夜晚,陌生的國度,陌生的街道,一直潛伏在心裏的奢望又冒出了頭,她好想他,想他溫暖的懷抱,溫柔的眼神,想讓他像以前一樣對她那麼好。
“是腳痛嗎?”看到她臉上掛著一串串的眼淚這麼凝望著他不說話,他歎息出聲,伸手替她拭掉臉上的淚水。
她一向都很樂觀開朗,極少有哭得這麼傷心的時候,就連當年分手,她都沒有哭。所以,今天之所以哭得這麼傷心,大概真的是腳痛得厲害。
在他的記憶裏,岑靜怡真的是個怕疼怕得要命的千金小姐,忍受不了一點點的痛。但是這麼怕疼的她,當年與他在一起時,卻興致勃勃的喜歡下廚弄東西給他吃,學切菜的時候總是不小心就切中那白嫩嫩的青蔥玉指,他心疼的不想給她動手,她卻偏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