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火吐了出來,隨手一甩,瓷器摔烈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清晰入耳,幾分秒鍾之後,他的辦公室門敲了兩下後推開。
“BOSS,發生什麼事了?”
臨時因公司取一份資料的助理朱彥霖,在驚訝不已地看著地上的碎瓷片,營運長的心情果然是超級不好了,要不然往日斯文溫雅,愛幹淨的他絕無可能將辦公室弄得如此之糟糕。
他還以為遭賊了呢?
不久之前婚禮上發生的事情他也略有所聞的,大概還是心煩家事吧?
“彥霖,有沒有煙?”
岑致宇沒空理會助理這麼晚還出現的原因,直接開口問道。
他現在需要尼古丁來平息煩躁不已的心情。
“有。”朱彥霖摸了摸口袋,將煙遞給他。
“你先回去吧,幫我關上門。”他接了過去,抽出一根點上。
“好。”朱彥霖知道此時頂頭BOSS不想讓人打擾,這淩亂不堪的辦公室大概也隻能等明天清潔人員上班後才能收拾了。
他無聲地走了出去,順手鎖上門。
岑致宇拿不小心關機的手機打開,咬著煙,走到落地窗前,望著迷人的夜色卻無心欣賞。
一直到電話撥通後,他吐出煙,“馬上派人去大馬,兩個小時之後,我要知道她的具體位置。”
他們不能這樣對他避而不見的,有什麼問題,有什麼要求,他們都可以當麵提,他一定會照做。
掛了電話後,心情依然煩躁,煙頭燒到手指頭也無知覺,甚至握緊拳頭,紅透的煙頭瞬間消失在握成拳的掌心裏。
‘崩’一聲,握著拳頭的手打在落地窗上,原本就剛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了,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辦公室的門再度推開,有人走了進來,他連轉身的欲望也沒有——
“彥霖,又有什麼事?”
來人沒有回應,腳步聲也停了下來,然後是瓷器碰撞的聲音……
他轉身,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在做夢嗎?
要不然,他的夢夢怎麼會蹲在那裏撿被他摔了一地的破瓷片……
不,那會傷到她的手的。
“住手——”
他大吼出聲,將阮夢夢嚇了一跳,手中的瓷片劃過指頭掉落在地,鮮紅的血湧了出來,疼得她眼淚汪汪。
“不知道瓷片會紮手嗎?還空手去碰。”他幾大步走過來,蹲到她身邊,拉過她出血的手指頭,情急之中,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茶水間有藥箱,去包紮一下。”
安靜的茶水間時,他讓她坐在椅子上,他蹲在地上,拿著消毒水給她消毒,看到她皺起的小臉,一邊擦一邊吹著:“乖哦,不疼了,不疼了……怪我不好,不該出聲嚇你……”
本來有些疼的他,看著他如此自責的表情,傷口似乎也沒有那麼疼了。
她低著頭,看著他瘦削的臉龐,想著剛才的辦公室裏的淩亂與煙味,這幾天他到底怎麼過的啊?
視線轉移,想看看自己的手指頭傷口的,但在看到他的手上時,卻被那上麵的傷給嚇到了——
“致宇,你的手——”她驚恐而顫抖著撫拉過他的手,“怎麼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