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愛讀書作詩,學識修養達到了極高的境界,是個“仙女“級別的人物。
可憐這位世外仙妹,卻一直生活得十分痛苦,最後竟心性大亂,因缺少防禦意識,被盜賊掠走,人生陷入深淵之中。
如果細心觀察,我們就會發現,今天的職場也有無數個妙玉式的人物,雖然他們美麗、優秀、有才幹,卻得不到重用,或被謠言所困,鬱鬱而不得誌。
當代妙玉之所以遊離在現實社會門坎外,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沉溺於自己的小資夢當中,不能坦然麵對現實生活中的風雲變化,同時,在處理人際關係時又不懂人情世故,缺少一份必要的變通與機敏。
人格寫真
妙玉簡檔
高貴,緣於內心才能長久,如果隻是流於形式,高貴也就成了假清高。
出身仕宦大家的妙玉做夢也沒想到,本是為了治病而進入佛門,可出家之後,竟然有家難回。不隻有是因為父母雙亡,而是因家裏人得罪了當地的權貴,所以從此便守在古廟中,與寂寞孤獨相伴。
如果不是賈府為元春歸省要聘買尼姑,如果不是她聽見長安都中有觀音遺跡和貝葉遺文,她就不會被請進大觀園的櫳翠庵、就不會遇見寶玉、就不會……
總之,她的人生會很平靜地走完,雖然有些痛,但隻有是隱隱的那種,不會致命。
可遇到寶玉後,她的心靈便開始失去了秩序,一種淡淡的情,卻讓她感受到了寂寞的恐怖;一種幽幽的怨,卻慢慢轉化成了那些紮著小美人魚腳心的尖刀。
最終,她對寶玉的這份發展到“走火入魔”的地步,被強盜搶走,淪落風塵。
不管妙玉的結局是否像高鶚的續中描寫的那麼不堪,但我們可以斷言,妙玉的悲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昔日的輝煌早已不在,就不可再死守詳幾個寶貝茶具做玫瑰夢。最要緊的事就是想辦法,一邊適應現實,一邊改變現實。苦撐著麵上的所謂高貴,能維持幾天呢?
把過去的輝煌當成雞肋
妙玉出生在顯貴之家,從她喝茶所用的高檔器具來看,其實力比賈府還要強上好幾個檔次。妙玉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可因為從小多病,在廟中買了許多替身都不管用,隻能入了空門,帶發修行,身上的病才好了起來。
後來她父母雙亡,師傅又離開了人世,此時她本是可以還鄉的,可師傅臨終前卻告訴她不宜回鄉,原因在於,不知是他們家的誰得罪了當地有權勢的人物,所以沒辦法回去。
由此可以推斷:妙玉還俗的可能性已很渺茫,所以隻能呆在賈家的寺廟中戴發修行。她雖然還有一些財產,並且有自己的仆人,但從本質上來說,其實她與大觀園那些小戲子一樣,是賈府買來的“擺設”而已。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世間的事,就是這樣無情。可妙玉內心深處難以接受這一現實,過去家中的輝煌與榮耀像一根雞肋,明知再咀嚼已沒什麼滋味可言,但她依然不肯放下,不但會津津有味地咀嚼,還時不時地拿出來顯擺。
妙玉請寶釵、黛玉和寶玉去品茶,竟把自己喝水的杯子給寶玉用,這很顯然能看出她對寶玉的好感,而且這種露骨的作法,是極不符合她身份的。當寶玉不認識這個杯子的價值,稱其為俗器時,妙玉更是不加收斂地炫耀說:隻怕賈家都未必找得出這麼個杯子來。
接著,她又馬上拿出另一件寶貝,像眾人“炫富”:一隻九曲十環一百二十節蟠虯整雕竹根的一個大盒,而且還當著黛玉、寶釵的麵和寶玉說笑話,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黛玉喝不出她沏茶用的是什麼水,她擺出一副貴族小姐的說話派頭,一點不客氣地嘲笑,說黛玉是大俗人,她用的水是收了梅花上的雪,放在地下埋起好多年,今年夏天才打開吃,由此重點強調自己貴族之家“超凡脫俗”的生活情趣。
這些話讓黛玉很沒麵子,嫌她過於“怪僻”,沒待多大一會便約著寶釵走了出來。
那麼,妙玉為何這般“怪僻”呢?從一個小細節中我們便能找到答案。
在黛玉與湘雲在凹晶館聯詩時,妙玉也不禁參與進來,在探討作詩的心得時,妙玉認為:作詩時不能失了咱們的“閨閣”麵目。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在內心深處,妙玉仍覺得自己是貴族千金,把尼姑廟宇當成了自己的閨房,這就是她行為“怪僻”的真實原因所在。
為此,周圍的人對妙玉很是看不慣,認為她過於矯情,難以發現她的可貴之處。連李紈這樣很有見識且對人極寬容的女性都不能容忍,當著眾人的麵說妙玉為人不好,自己不愛理她。
邢夫人的侄女岫煙,曾經租過妙玉廟裏的房子住,且一住就住了十年,與妙玉接觸較多,她所認的字都是妙玉所授,還得過妙玉的接濟。兩人是貧賤之交,可連她都認為妙玉做事太怪僻了,弄得不男不女,不僧不俗的,地位過於尷尬。
妙玉本是美麗而有才華的青春少女,且出身貴族家庭,進入佛門後,自然難以適應,但這個不適應要有個限度。妙玉已出家多年,依然參不透現實,沉湎於過去的輝煌之中,無故尋愁覓恨,玩味著“小資”的風花雪月,這種做法是十分危險的。
妙玉的不成熟果然惹來禍患。後來,她強烈地愛上了寶玉,心思大亂,喪失防範意識,結果被強盜搶走,以悲劇收場。
在當今的職場中,也有許多妙玉式的人物,總愛拿自己曾經的輝煌說事,明知好夢已去,卻沉在夢中不願醒來。
因為這個“心結”,他們為人處事時,放不下架子,總是端著“小姐公子”的款。這樣做,不僅容易讓人心生反感,同時,也無法融入到集體和團隊當中,工作生活會受到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