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回 挑滇釁南方分裂 得俄牒北府生疑(2 / 3)

發電以後,即由唐紹儀另行備函,並宣言書繕錄一份,送達北方總代表王揖唐。揖唐正因南方代表,不肯與議,愁悶無聊,既得唐紹儀正式公函,自應歡顏接受,複函道謝。語太挖苦。哪知廣東軍政府,因孫文、唐紹儀、伍廷芳、唐繼堯四人,發表宣言,也即憤憤不平,即開政務會議,免去議和總代表唐紹儀,改派溫宗堯繼任,且電致北京,聲明伍等所有宣言為無效。北京政府,接到此電,又即知照王揖唐,令他且停和議。王揖唐正興高采烈,想與唐紹儀言和,偏又遭此打擊,害得索然無味,真正悶極。但此尚不過王揖唐一人的心理,無足重輕。看官試想南北紛爭,頻年不解,海內人民,哪一個不望和議早成,可以安閑度日?偏是越攪越壞,愈出愈奇。起初隻有南北衝突,漸漸的北方分出兩大派,一直一皖,互相暗鬥,遂致北與北爭;繼又南方亦分出兩大派,滇粵係為一黨,桂係自為一黨,也是與北方情形相似,爭個你死我活,這真是何苦呢!想是此生不死。還有四川境內,自周道剛為督軍後,被師長劉存厚所扼,憤然去職,竟將位置讓與存厚。存厚繼任,又被師長熊克武等攻訐,退居綿州,成都由熊克武主持。克武得選為廣東軍政府政務總裁,卻有意與岑、陸相連,反對雲南唐繼堯,就是滇軍師長顧品珍,亦為克武所要結,竟與唐繼堯脫離關係,於是川滇相爭,滇與滇又自相爭,五花八門,層出不窮,隻苦了各省的小百姓,流離蕩析,靡所定居。大軍閥戰興越豪,小百姓生涯越苦,革命革命,共和共和,最不料攪到這樣地步哩。痛哭流涕之談。話分兩頭。

且說俄國勞農政府,自徙居莫斯科後,威力漸張,把俄國舊境,壓服了一大半。外交委員喀拉罕,派人至中國外交部送交通牒,請正式恢複邦交,聲明將從前俄羅斯帝國時代,在中國滿洲及他處以侵略手段,取得的土地,一律放棄,並將中東鐵路礦產林業權利,及其他由俄帝國政府,克倫斯基政府,即俄國革命時第一次政府。與霍爾瓦特、謝米諾夫,暨俄國軍人律師資本家所取得各種特權,並俄商在中國內所設一切工廠,俄國官吏牧師委員等,不受中國法庭審判等特權,皆一律放棄,返還中國,不受何種報酬。並拋棄庚子賠款,勿以此款供前俄帝國駐京公使及駐各地領事雲雲。外交部接著此牒,並呈入總統府及國務總理。徐、靳兩人召集國務員等,開席會議,大眾以舊失權利,忽得返還,正是絕大幸事,但協約國對俄情形,尚未一致,就是俄國勞農政府,亦未經各國公認,中國方與協約國同盟,不便驟允俄牒,單獨訂約。隻好將來牒收下,暫不答複,另派特員北往,與來使同赴莫斯科,先覘勞農政府情形,審明虛實,一麵探聽協約國對俄態度,再行定議。嗣聞協約國各派代表到了丹麥,與勞農政府代表開議,因亦派駐丹代辦公使曹雲祥為代表,乘便交涉。曹代使複請詳示辦法,政府乃電示曹代使,令他將所定意見,轉告俄國勞農政府的代表。略雲:

中華民國對於俄國勞農政府前日提議將各種權利及租借地歸還中國,以為承認莫斯科新政府之報酬,此種厚意,實感激異常。惟中國為協約國之一,所處地位,不能對俄為單獨行動,如將來協約國能與俄恢複貿易與邦交,則中國政府對於俄政府此種之提議,自當尊崇。希望勞農政府善體此意,並希望即通令西伯利亞及沿海各省之官吏及委員,勿虐待中國人民及沒收其財產,並令伊城即伊犁。及崴埠即海參崴。之勞農政府官吏,對於前日所沒收中國商人之糧食及貨物,以賑濟西伯利亞之饑民,一律予以公平之賠償,以增進中俄國民之友誼,是所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