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在高台之上——
同一時刻想要喝下紅酒的蕭芯瑩突然一個頓住。半闔的雙眸猛然一抬,淩厲的目光快速一轉。
視線中尚青鈴站在窗台邊連連後退,一臉驚恐的望著窗外,慌張的想要躲避些什麼。怪異的舉動使蕭芯瑩發愣,一句詢問來不及托出口。
驀然——
“碰!”一聲如同噩夢槍聲響起,尚青鈴直直的仰倒在蕭芯瑩的麵前。
倒地不起的人兒,被鮮血染紅的地板,殘缺猙獰的窗口,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像是在述說著有些事情被打破,而有些東西注定就是那一地玻璃渣子,無法擬補,無法拚回……
“青鈴!”蕭芯瑩怎麼也不會想到,好好的生日狂歡會,剛才還好好的站在她的麵前的尚青鈴,好好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笑嘻嘻的祝她生日快樂,現在……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倒在了了她的麵前……
急忙衝了過去抱起來尚青鈴,刺目的鮮紅血液像黃泉路上的暗紅的彼岸花,染紅了尚青鈴左側胸口的衣襟,也染紅了蕭芯瑩的雙眸。
這一看,讓扶起尚青鈴的手一僵,醒目的傷口使蕭芯瑩原本清澈的眼眸刹那間黯然。
果然,那個人還是介意當年的事吧?!當年,一個名聲顯赫全球的狙擊手居然會生出一個出生帶著銀鐲的怪物!
因為你生了那個怪物,所以你和你丈夫的名聲一落千丈,從此在所有人麵前抬不起頭。如此愛名聲的你們怎麼會受得了?
即使是怪物,也不是你們的孩子嗎?為什麼會那樣做……
十五年過去,你們謀劃的一切就是用我來當墊腳石嗎?
想到這,蕭芯瑩渾身上下汗毛倒立,被拋棄彷徨帶著陣陣撕心裂肺撞擊著蕭芯瑩的內心。即使處在溫暖的別墅裏,蕭芯瑩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發至內心的寒冷,侵蝕著她。
就這樣,放棄……我麼?
抬著頭望向那個破碎的窗口,若尚青鈴沒有站在窗口的話,中槍的會不會是我?
若是我死了,你們會為我掉一地淚嗎……
思緒萬千的蕭芯瑩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懷裏的中槍的尚青鈴微微掙紮。鼻尖輕輕嗅了嗅,雙眸之上布上層層血絲,刹那間猩紅無比。感受到蕭芯瑩神遊在外沒有一絲防備。尚青鈴嘴角的弧度放到最大,含著笑容的嘴緩緩張大,牙齒上沾著晶瑩的唾液,像極了準備吃著一道美食,迫不及待的來一大口的模樣。
冒著寒光的牙齒,眼看就要往蕭芯瑩露出來的那一節雪壁咬去。
進了,跟進了……
還在自我意識的蕭芯瑩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鋒利的牙齒輕輕地停留在雪白的皮膚上,牙齒猛地想要一發力……
“嗤!”
同一刹那,就在那一時刻。左手上的銀鐲突然冒出異常的光芒,在尚青鈴被這一詭異現象失神的瞬間,一道銀光直愣愣的從銀鐲裏冒出,眨眼之間,銀白色的光芒狠狠地打在尚青鈴中槍的傷口上。
一陣腥熱湧上喉嚨,尚青鈴來不及躲閃之際,銀白色的光芒完全沒入自己的胸口。
頓時喉嚨一癢,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鮮紅刺目的顏色,驚醒了處在自我思考中的蕭芯瑩。
“青鈴,你……”見到衣襟上滿是赤紅的血液,蕭芯瑩腦子一片空白,微微張口想要叫喚被槍聲震驚在地的人們。
就這樣張了張口,一個音都沒有發出來,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
“啪嗒!”整個白羊宮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生生打斷了蕭芯瑩的詢問。
停電?還是有人惡意關上了電匣子?或者說是他們又想做些什麼?
在整個白羊宮陷入黑暗的刹那間,一雙眸子突然閃過狠戾。尚青鈴猛地一掙紮,掙脫了蕭芯瑩的限製,緊接著一個翻身,居然直直用身體撞擊窗子,更不可思議的是,窗台上堅固的玻璃會被尚青鈴這個平日裏風都能吹倒的柔弱身子撞破,更加不用說是中槍的時候。
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還身手敏捷的跳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