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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半,他們終於出現在鴻展的課務中心。
林玫君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會議室……狐疑地望向趙文韜。“你確定我是在這裏上課?”
“沒錯。”趙文韜虛掩著門。這種沒有透明擋板、無法看見裏麵的人在做什麼的門,他一定不完全關上。這是他的工作習慣,也是一種防衛。
“可是這裏沒有人啊。”
“這裏不是有一個?”
“你不算!我說的是上課的人!”
“有啊,人都齊了。”
“啊?”
“準備好你的紙筆。”趙文韜打開了自己的筆電,熟門熟路地將筆電接上鴻展的會議器材。
“……不會是你要幫我上課吧?”
“怎麼,不行嗎?”斜斜一睨。
“行、當然行──才有鬼啦!既然是你要幫我上課……那我們何必大老遠趕來鴻展?”
“鴻展的內部網絡才有課程的數據與講義。”
什麼?!
“你要上鴻展的內部網絡拿人家的課程數據跟講義?!這怎麼可以,那是人家的商業機密!你這樣、這樣太沒有道德了耶!”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今天的課程要上過才能跟明天的銜接,其他人已經各自分組帶開在做實案研討了,你以為你有辦法中途插入?”
“我……好嘛好嘛,上就上,”氣勢上明顯輸人一截,她哀怨地望著自己的紙筆嘟噥,“被扣了一堆積分課還照樣得上……真吃虧……”
“你在那邊碎碎念個什麼?”耳力不錯的人瞇起眼瞪她。
“沒,我剛剛是說,雖然被扣了一、堆、積、分,但課還是要努力上的,即使這課跟我的專業沒、有、任、何、關、係,但商場上多方充實自己才能觸類旁通,懂得越多可以踩在腳下、幫你墊背的人就越多,所以補上課是應該的,不可以不識好歹地抱怨,”她切齒假笑道,“就算授課的人不太專業可靠,但看在他‘不可一世’地騰出時間幫我,還是要有上進心好好上課──”
“哈哈哈──”
忽地,一陣笑聲從門邊傳來,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真有意思,”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走了進來,“沒想到你在人家眼裏行情這麼低啊。”
男子看了看林玫君,愉快地微笑:“你就是缺課的那個林玫君?我是你們這兩天的講師,江海。”
“啊!”林玫君吃驚地打量了他一眼,“你是今晚幫我的那個死小子──啊!那不是我說的,不,我、我是說──” 討厭!她又學起趙文韜用詞了!
“你很厲害耶,我沒想到那個據說公司很難得才請到的項目管理講師這麼年輕──”她不好意思地道,語氣裏有著明顯的崇拜。
“哪裏難得請了?拜托,隨便寫一封郵件他就答應了,這家夥價碼是這裏最低的──” 某人不爽地冷哼。
“趙文韜!是你自己說他是業界很知名的講師的!拜托,你怎麼好意思說,他一次課程收的錢比你薪水還高耶!”她瞪了回去。
“哈哈哈──啊?!”江海看見趙文韜瞇起了眼,知道這是他不滿時的小動作,詫異地道:“不會吧?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她問。
“你的男人授課價碼可比我高多了,是鴻展炙手可熱的講師之一,偏偏他很少接案子,尤其這三年多人在達遠,所以在一般中小企業比較不有名。”
“啊?!他他、他──”林玫君聽的一愣一愣地,直往趙文韜望去,看見他得意地回望她一眼。
“我怎麼?”鼻孔吐氣。
“他才不是我男人!”
“……你聽話能不能聽重點?!”他難得地學起她說話。還有什麼叫才不是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