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穆覺得心裏空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被掏空了一樣,難受得很,事實就擺在他的麵前,他卻忍不住地去想,會不會是一場誤會?可是瞧那愣頭青的模樣,也不像是假的,辛子穆頓時有種想哭的感覺。他覺得他是這世界上最悲催的人了,他活了二十二年,一直找不到能讓自己心動的女人,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別人搶走了,而且還是一個智商不如他、武功不如他、相貌不如他的人,這讓他如何肯接受?最最最悲慘的事實就是,他先前還把那愣頭青當好人一樣崇拜,其實最壞的就是他了!
那種微妙的感覺,就像是在心裏打翻了一壇子醋一樣,酸得他想哭,又痛痛的,一波接著一波讓人疼得窒息,他忍不住又問道:“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談到戈淵薛孟海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就是……一起做過事,然後就認識了。”
“哎。”深深歎了一口氣,阿木整個人就哀怨了,他緊緊蹙著眉頭,一股怨氣久久不散,瞥了薛孟海一眼,“她怎麼就會喜歡你了呢?”
薛孟海便是反應再遲鈍,也聽出了一些門道來,他頓時警惕地看著他,“你認識她?”
辛子穆喝了一口水,繼續哀怨中,沒回答他的問題,然後又想不通地問了一句:“你家裏很有錢嗎?還是權利很大?”
“都算不上吧……”
“那她是因為什麼嫁給你的?”辛子穆提高了音量。
薛孟海也搞不清楚是哪裏得罪了他,讓他突然就犀利了起來,字字帶刺,這樣的問題實在是太奇怪了,讓他不由自主產生了一大堆的疑問,阿木能問出這樣尖銳的問題,想必已經不是單純地隻是想八卦他了吧?而是帶著某種目的性?
辛子穆被這個殘酷的事實,弄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精神萎靡,搭聳著腦袋又重新窩回了床上,“我現在感覺很不舒服,我還要再睡一會兒。”
薛孟海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這人太奇怪了,不得不防。
辛子穆把整個人都蒙在了被子裏,大有想將自己憋死在被子裏的意思,任由自己胡思亂想,酸氣橫生,直到實在沒有辦法呼吸了,才把頭伸出來。薛孟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強烈的嫉妒已經讓辛子穆沒了戰鬥力,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頭號大情敵,他實在是恨得咬牙切齒。
最可惡的就是那死丫頭了!讓她跟自己走,她不走,還沒等到自己回去找她,居然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嫁出去了!你說氣不氣人?辛子穆越想越生氣,像小孩子一樣抓住被子撕咬,像小狗一樣在床上折騰著,眼睛裏閃過一片幽光。
既然她都毫不猶豫就嫁人了,那他也不用想得太多,直接搶回北故就好了。
這樣一想,心裏果然舒服了很多,他從被子裏鑽出來,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愣頭青作為他感情路上最大的絆腳石,要不要告訴他外邊有大批的人馬埋伏著,等著殺他呢?
辛子穆皺了眉,從床上下去,撿起地上髒兮兮的衣服,毫不介意就穿在了身上,用手一拍,滿手都是黃沙,又在身上蹭了蹭,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走出去。
薛孟海正在跟屬下們討論事情,氣氛有些凝重,他們似乎也是發現了外邊有人在埋伏,隻是有些琢磨不準是不是衝著他們來的,正在想方設法的試探。這種事情對於辛子穆來說簡直就是太簡單了,以不變應萬變,放一記煙霧彈,等對方主動出擊,由暗轉明,就好對付多了。
裏邊討論了半天,才得出這個結果,他們當下決定離開客棧,快馬加鞭在天黑之前抵達下一個客棧,就算外邊的人是想對付他們,也不敢在大白天對有西城旗的人下手,而到了客棧,便是另一個避風港。這種以退為進的方法,確實可以減少很多麻煩,但是在辛子穆看來風險有一些大,若是那群人不是什麼別的人,就是西城主派來的人,他們又如何在西城主的地盤上,向西城主尋找僻護?
薛孟海性子直,當即決定馬上離開,一行人把能帶的水都帶上,壓根就沒通知房間裏的阿木,出門騎上馬兒就直奔下一個地點。辛子穆微微打開了一條縫兒,看了看外邊的人,有些無辜地摸了摸鼻子。被別人狠狠地拋棄了呢,還是一個看不順眼的愣頭青。
“駕!”
“咯噔咯噔咯噔……”
大風一吹,黃沙彌漫,視線一片模糊,突然從黃沙之中衝出來三五個黑衣人,隻刺薛孟海,料是他身手再好,在這種鬼地方也抵不過這麼多人,手臂不可避免地被劃了一刀。
“首領!”六名屬下迅速靠攏,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保護牆,高度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