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一聲蹄叫,軒轅拓翻身下馬,眼中全是暴戾之氣,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出來,他三兩步走過去,一把抓住辛子穆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戈淵呢?”
辛子穆微眯著眼睛,懶洋洋地看著他,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模樣,“你是說跟我一起走的那姑娘?我又不認識她,又怎會知道她去哪兒了。”
“就是你帶她走的,你還敢說你不認識她!”軒轅拓的音調猛然提高,將他狠狠扔在地上,大喝一聲:“把他帶走!戈淵沒有馬匹,必定走不遠,給我搜!”
辛子穆被兩人架了起來,他腿腳無力,幾乎是被人拖著扔上馬背,胸膛中一股鬱氣積攢,大口大口的鮮血噴湧而出,終究是撐不住昏厥了過去。
“皇上,他昏死過去了。”
軒轅拓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回頭掃了他一眼,“給他解毒,這人自稱北故國師,他的死絕不能跟軒轅沾上半點關係。”
“是。”護衛點住辛子穆的穴道,給他吃下解藥。
夜漸漸深了,卻始終沒有發現戈淵的身影,軒轅拓越來越沉不住氣,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正在這個時候辛子穆轉醒,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渾渾噩噩地睜開了眼睛。
軒轅拓用狠冽的目光盯著他,“戈淵究竟在哪?”
“嗬嗬……”辛子穆低低地笑了,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確實是不太清楚,她隻說被人追殺,讓我幫她一幫,卻不曾想會引火燒身。”
“你以為我會信你?”辛子穆犀利地看著他,“周圍沒有逃跑的痕跡,必然說明她還在周圍,她沒有逃跑說明她放不下你,隻要你在我手中一天就不愁她不回來找我。”
辛子穆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想象力豐富,就是她丟下我一個人逃了,又怎會放不下我。”
軒轅拓警惕地看著他,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哎呀,你這樣抓著我也不是回事兒,我本來出使軒轅國,是恭賀皇上您晉封皇後的,卻不曾想半路出了點事,就我一個人逃了出來,又好死不死遇上了那個姑娘,說是家裏人來抓她回去逼親,我一時衝昏了頭腦,就答應了救她,可是一見皇上,我才知道事情沒她說的那麼簡單,想要脫身已經不能了。”
“哼,滿口胡言亂語。”軒轅拓冷哼了一聲,“為一個不認識的人,你肯拚了性命?況且我比你更了解戈淵,她不信任的人,絕不會與他同行。”
辛子穆索性悠悠歎了一聲,“我話是說到這兒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出使軒轅國,整個北故都是知道的,倘若太久沒有回去的話……我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你威脅我?”軒轅拓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嘴唇,雙目如炬,“不必等太久,今晚就見分曉,國師大人。”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狼嚎,辛子穆頓時大叫不好,可是已經為時晚矣。
“今晚是月圓之夜呢,國師大人……”
黑夜是狼群最好的偽裝,閃爍著綠油油的眼睛,帶著冷酷的殘忍,一直將她逼死、逼瘋、逼到絕境,戈淵什麼也看不到,身體裏仿佛有把火在燒,燒得她理智全無,眼前腥紅一片,隻看得到那些在黑暗裏跳動著的血脈,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嗷嗚!”長長的嚎叫聲,引來了數之不盡的狼匹,將她團團包圍。
戈淵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清,隻看到了那些閃爍著紅光的血脈,裏邊流動著殷紅的鮮血……渴,好渴。戈淵舔動著幹涸的嘴唇,眼睛裏散發出嗜血的光芒。
有一頭按耐不住的狼衝了上去,想要用它的利爪撕破它的獵物,可是那一瞬間戈淵的身體裏卻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她瞬間彈起將撲過來的狼壓倒在地,五指緊緊扣住它的脖子,埋頭便狠狠地咬向了跳動著的血管,將它們吸幹吸淨……
周圍的狼發出凶狠的“吱吱”聲,仿佛隨時都會撲上去,卻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軒轅拓帶著兵馬趕到的時候,狼群一擁而上,飛撲而起,咬向他們的腿,完全是不畏不懼,馬匹受到了驚嚇,一時之間混亂不已。辛子穆被封住了穴道,動彈不得,隻能朝著黑夜大聲地喊著:“戈淵!戈淵!”
黑夜裏沒有人回答他,卻見身側的軒轅拓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策馬而起,衝進了黑夜之中,狼群瘋了一樣的前仆後繼,軒轅拓一路艱辛地殺過去,血腥味反而讓狼群更加興奮,他終於在黑暗之中找到了戈淵,衝過去抓住她的肩,想要將她拉上馬背。
戈淵一抬頭,眼睛是腥紅的,唇邊全是鮮血,躺在她身邊的是狼的屍體,鮮血粘稠了一地,讓人毛骨悚然,她在他抓住她肩膀的一瞬間,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軒轅拓頓時動彈不得。
“戈淵!跟我走!”軒轅拓大吼了一聲,用力拽住她的衣服將她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