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連破五城(1 / 2)

紀行風也算得上是左璞玉半個師父了,當年被請到太傅府裏教授左璞玉武功的時候,他還沒有封為將軍,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小副將,得左然賞識,才有機會傳授左璞玉武學,所以他一直都是認認真真地教,即使那時候的左璞玉頑劣如潑猴,都不曾退縮過一分一毫。

左璞玉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左然不喜歡他,也不喜歡那個嫁出去的姐姐,或許對左然而言,他們這兩個親生的子女,都是及不上皇宮裏那個太子的一丁點兒的,太過於明顯的偏愛便是左璞玉那般年歲也感覺到了,剛開始還會奇怪地問娘親為什麼,再大一點的時候就什麼也不問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疏遠左然的。或許是在娘親重病,他卻仍然在宮裏教授太子的時候,或許是在姐姐哭得肝腸寸斷,他卻執意為了鞏固太子的權利而將姐姐下嫁給一個老頭子的時候,或許是他在沙場上險些喪命,他卻責罵他“如此軟弱,如何為太子效力”的時候。

左璞玉幡然醒悟,原來娘親、姐姐,還有他,加在一起也是不及軒轅拓一根毫毛的,唯一的價值不過是成為軒轅拓成功路上的墊腳石。他沒有被人疼愛過,便是娘親對他的疼愛也甚少,不是鬱鬱寡歡,就是以淚洗麵,倒是他那不同母的姐姐對他極好,就像母親一樣照顧著他,原以為能和姐姐一起開開心心地長大也就足夠了,不需要父母的關愛,可是左然一句“就是死也要嫁”的話,寒透了他所有的心。

不僅恨,而且恨得滴血。

左璞玉從來沒有如此迫切地想要將一個人毀滅,他會在左然毀滅之前,讓他親眼看著軒轅拓走向滅亡,他要向左然證明自己的實力,要讓左然後悔他的輕視,以此來宣泄自己這麼多年的痛。紀行風教,他就學,武藝一日千裏,直到統領軍隊的時候,他自請駐守邊疆,至此再也沒有回過太傅府。

他回去之日,必是血洗京城之時。

左璞玉的目光凶狠如虎,卻巧妙地藏在眼瞼之下,他身著鎧甲,腰側配著寶劍,懷裏抱了一壇子酒,一步一步地穿過重重士兵,朝著最中心的營帳走去,大喊了一聲:“紀老賊!你還不快滾出來!”

營帳裏鑽出了一個人,威武的身材,走路的時候都帶著一股大將之風,他一見左璞玉,立馬爽朗地笑了起來,嘴角的胡子也跟著一動一動的,“原來是璞玉啊!我就說,這大半夜的誰敢亂嚷嚷,也隻有你這臭小子這麼沒大沒小。”

左璞玉一挑眉,得意一笑,“紀老賊,我親自來給你送美酒,你出來迎接也是應該的。”

“是是是……”紀行風連連點頭,笑得憨厚,看那表情也知道他是真高興,“在這苦寒之地,也就隻有你還念著我這把老骨頭。”

“說這些做什麼,你好歹也算我半個師父。”

紀行風一聽這話就樂了,“感情你還當我是你師父?想當年在太傅府教你的時候,你不是逃就是跑,整天把紀老賊掛在嘴邊上,沒一刻消停過。”

左璞玉笑著搖搖頭,“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

紀行風也讚同他這話,拉拽著他進營帳裏,“來來來,有話坐著說,我也許久沒有同你飲酒了。”

“那必然是要一醉方休了!”

“哈哈。”

隨從要跟著進去,被左璞玉一個眼神定住了,“我跟我師父敘敘舊,你們跟著瞎摻和啥?”

紀行風知道左璞玉性子,便大手一揮,“你們在外邊待著。”

要說紀行風的酒量也不算差,跟左璞玉說起以前的事情,越說越高興,不知不覺就喝完了一壇子,又命人拿了兩壇子過來,一通豪飲,紀行風是越喝越暈,左璞玉卻越喝越精神,一雙眼睛跟賊似的通亮。

“那年你爬到樹上,說什麼不肯下來,我怕你受傷太傅責怪我,便一直守在樹下……”

左璞玉眼神幽深地看著他,“紀老賊,你喝醉了。”

紀行風喝得臉紅脖子粗,“誰說我醉了?我還記得,你腿蹲麻了,從樹上摔下來,是我接住了你!”

左璞玉沉默了。

“你壓斷了我一根肋骨,乖乖個親,真疼啊!”紀行風傻笑了幾聲,又仰頭喝了幾口,“我怕太傅責罰你,就、就說是自己摔的,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個月……”

“紀老賊,你醉了。”左璞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起身將他扶起來,“我扶你上床休息。”

“酒、酒都還沒喝完,休息什麼?”紀行風站起來,東倒西歪,被左璞玉一把扛在肩上,扛到了床上放下,又掀了被子給他蓋上。紀行風醉得什麼都看不清了,虛著一雙眼睛也要看著左璞玉,嘿嘿傻笑,“我、我這大老粗,竟然也教出了你這樣玉似的徒弟……”

左璞玉靜靜地看著他,“你教我武功,也不過是想從左然手裏討得一官半職,何來真心?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站錯了邊,非要幫襯著軒轅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