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東湖邊。
柳枝新抽芽,在煙雨蒙蒙中顯得綠得亮,湖岸是青石板鋪成的小道,偶爾有雲髻青螺女子撐著油紙傘走過,留下一抹纖細的背影,散漠在初春的情懷裏。
煙雨中,一個素麵朝天的女子旁邊男子撐著的在紫竹傘下麵緩緩走來,二十四骨的紫竹傘,傘麵上描繪有精致的梅花,女子腳步輕盈,長一半鬆鬆挽就,著一支白玉釵,釵心一點嫣紅,另一半自然垂下,散落滿衣。
女子一襲白衣,唯一異色是腰上淺綠色的絲絛,細長的腰帶,隨著她腳步的移動在空中翻
飛。
女子旁邊,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修長的手指撐著紫竹傘,半個肩頭被細雨打濕,身後,跟著四名長的極美的男子,都是身著一身白袍,俊美非凡。
來人正是薑黎離,身後跟著的正是是行歡公主府五大公子,塵詔,璉清,華韻,玄芷,花瀧。一行人走在微雨濛濛的東湖邊,甚是惹眼。
昨晚為安公公準備賀禮到子時,今日的胳膊還有點酸痛,不著痕跡得動了動肩膀,觀察入微的容景眸子裏閃過一絲寵溺
"既然累了,為何不坐馬車前去?"
薑黎離投過一個膚淺的眼神"你不覺得今日我們一行人很惹眼嗎,而且我們就是要晚去。"
今天她可是特意帶了府內最惹眼的公子大爺們,一是在安公公麵前好好秀秀行歡府的底氣,二是給這群大爺們好好交流交流,培養培養感情,以後也好相處。
容景隻手撐傘,一隻手隨意玩弄著腰間淺綠色的腰帶,抬眼看著碧水浩渺的湖麵,煙雨中的湖麵,總是給人帶來淡淡的愁緒,湖上的舟子,卻依舊繁多。
"怪不得今日一身白,看來離兒這是就是給安公公添堵去的。今天老天都看不過去了,這雨下的,甚好。"
薑黎離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伸手戳了戳容景的胸膛,透過一個讚賞的眼神
"孺子可教也。"
跟在身後錦衣白的男子手撫額上的玉環,看著前方女子的動作,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對一旁的璉清道
"這個公主有意思。"
璉清聽見男子的話,腳步頓了頓,轉過臉,一臉不爽道
"華韻,她不止有意思,她是非常不一般。"
走在前麵的玄芷聽見兩人的對話回頭看了一眼,調笑道
"看來璉清很看好我們這個公主嘛。"
璉清猛地後退一步,趕緊撇開關係道"別亂扯,老子對她可沒有看好,巴不得她出醜。"
"我倒是希望我們的公主好好演出戲,不要讓我們失望才好。"華韻摸著佩戴的玉環悠悠的道,玄芷也投過去一個同感的眼神。
走在前麵的薑黎離一字不拉的聽見他們對話的全部內容,翻了翻白眼,好小子,敢質疑本姑娘的能力,待會亮瞎你們的眼。
又墨跡的在東湖轉悠了幾圈,薑黎離一行人才慢吞吞的向安府走去,離老遠就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薑黎離微微咋舌,還真是熱鬧。
安府門前人來人往,大多都是在朝的人,安公公做法雖然沒有幾個人真的看得起,但他是宮裏的老人,該給得麵子還是要給得。
遠遠就看見了那個素麵朝天的女子,和她身邊的一群人緩緩走來,
"是行歡府裏的拂影公主。"人群裏不知誰喊了一聲。
"是拂影公主,還有公主府的五大公子。"
"天哪,她身邊,竟然是容世子在撐傘!"
議論聲不住響起,紛紛自動讓開了一條路,薑黎離目光透著一股散漫,一行人款款在來祝賀得富商高官讓出的街道直接步入安府。
家丁一看這陣勢就知道是最近風頭正勝的拂影公主,連忙彎腰請了進去,連請帖都沒要。
安公公也是老淚縱橫的趕忙出來迎接,薑黎離雙手負於背後,仔細打量著這位安公公,走路一走三坡,發白的頭發掉的沒有幾根,還是個禿頂,笑起來褶子一波一波的。
"公主和容世子親自前來,咱家真是受寵若驚,公主快快上坐。"尖細的聲音想起,薑黎離不耐的掏了掏耳朵,仔細瞅著這位史上最雷新郎。
我k,牙齒還掉了兩顆,說話還漏風,身子好像一根老樹,一走三晃,紅色的喜服套在他身上沒有一點好看,反而覺得詭異,薑黎離不由得抽了抽氣,暗道這tnnd哪裏是人,明明是個老怪物啊。
"安公公實在太客氣,本公主今日就是來恭賀您新婚大喜,您趕緊去拜堂,我可等著鬧洞房呢。"薑黎離悠悠一笑,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也不知是不是實誠的過分,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