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商,大多數人都是相信星蘊之術,而空聞這方麵的造詣甚至可以與塵詔比肩,其對命運的窺探更是深不可測。
有了空聞的鼎力相助,眾人都不在擔憂,就連淩鴻在皇宮也放下心來,知道拂影不會出什麼事情,安心處理起來國事。
空聞開了個藥方,一天要吃三次,連吃半個月,薑黎離苦著臉,她什麼都不怕,就怕吃中藥。
在現代的時候,最煩的就是吃藥,雖然不管是大病小病,都是西藥搞定,但依舊不是她能忍受的。
西藥好歹就那麼一點,都難吃的令人發指,現在這個中藥,不如要她命。
折回來的塵詔看著薑黎離苦兮兮的臉,也放下心來,笑‘我讓綰甸多準備些蜜餞,你吃了也就不覺得苦了。‘
溫柔的話語讓薑黎離有些咋舌,一臉無奈的看著施施然站在不遠處的他,道‘不苦你來吃吃看?‘
看著病著還不忘強詞奪理的薑黎離,塵詔笑了笑撩了撩袍子,坐在了床前‘公主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麼就怕個吃藥?‘
感覺到了他話語的調侃,薑黎離撇了撇嘴巴,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這藥她不會吃,臉皮厚,不怕他能咋的。
看著她一臉不爽的瞪著自己,塵詔笑意更濃‘公主被劫持連飯都沒吃,怎麼不餓嗎?‘
‘不餓才怪。‘薑黎離白了他一眼,卻沒有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狡詐笑意。
看著她此刻完好無損的坐在他麵前,塵詔的心裏突然無比的滿足。對於她,無論如何都是下不去狠心。
如果那天墨水寒真的把她怎麼樣了。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在好過,如果她死了。他無法想象會不會受得了。
她狠心如斯蛇蠍心腸,對誰都是帶著刺的模樣,但是他經常在夢裏看見她哭,那眼淚掉的直讓他心碎。
他是不能動心的人,卻不是沒有心的人,隻要有心,就控製不了。
薑黎離歪著腦袋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又想起花瀧他們的生死一線,眼神裏就多了一點惆悵。
‘怎麼了?是不是有些無聊?‘塵詔伸手為她掖了掖被子。黑色的眼眸緊盯著她。
“一點點吧。”薑黎離躺在床上,身體心裏都不舒坦,“從來不知道養病是這麼麻煩的事兒。‘
塵詔眸子驟然一暗,她是曼珠輪回,若不是沙華重傷,這些凡間疾病又怎麼會侵入她身。
‘等你可以下床了,我帶你出去逛逛,在這期間,你隻能在床上。‘塵詔笑著,說的話和從前一樣溫柔細心,可是薑黎離卻越聽越覺得窩心。
隻得悶氣的把腦袋鑽進被子裏。聲音有些悶聲悶氣‘雪梟呢,我要見雪梟。‘
‘雪梟在府內,你現在身體太過虛弱,雪梟離你太近會影響你本命之氣的恢複。等你好了,我在帶它過來。‘
連雪梟都不能見,薑黎離一把掀開了被子。一臉憤怒的對上了笑意盎然的臉,氣勢一下子就頹然了下來。無力道‘隻要不吃藥,讓我睡一個月都行。‘
薑黎離打算好了。準備把她的金砂小鼎拿出來,利用暗火煉丹,這樣即可以打發時間,也可以賺點小錢,之前練好的丹藥全部出售給了京城最大的藥鋪,整整賺了五千兩銀子,雖然離還清玄芷的錢還差很多,但她就是臉皮厚,欠著就欠著。
士可殺不可辱,拂影可恨不可沒錢,所謂人窮誌短就是這麼來的。
塵詔望著她漸好的麵色,將她的碎發撫了一撫,眸子裏含了淺淺的笑意‘如果你不喝藥,就讓花瀧來給你看看,給你一顆治愈風寒的丹藥。‘
薑黎離霍的睜開眼,聽著他溫柔的話語,冷不丁的皺眉,衝著外麵喊到‘綰甸,把藥端過來。‘
她肯吃藥本是好事,但是塵詔心裏卻沒由來的塌了一塊,真的就這麼在乎沙華嗎,雖然他們離太近對於沙華來說如同萬劍,但是隻是一個丹藥,她都不願意在麻煩花瀧,就是怕他痛苦吧。
綰甸早已經在外麵侯著,聽見薑黎離的叫聲,慌忙端著藥盤走了過來,笑道‘公主,剛煎好的藥,趁熱喝了吧。‘
聽著這話,薑黎離總是想起,公主這雞湯剛熬好的,趁熱喝了吧。刺鼻的藥味打破了她的臆想,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就是這麼來的。
塵詔從綰甸手裏接過來藥碗,衝著綰甸道‘去,給公主拿點蜜餞過來。‘
綰甸忙的點頭,小跑著出去,塵詔公子能回來,最開心的莫過於她,因為公主總算有人照顧了。
塵詔小心翼翼的吹著藥,遞到了薑黎離嘴邊,這一幕本來是極其溫馨的一麵,可惜他們兩個之間太多盤根錯節,終極做不到正常人之間的溫存,就如他所說,各取所需,同行一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