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心底排斥和抵觸,任她如何掙紮都脫不出身,指甲深深地陷入他肩膀上那淩厲的魔紋圖案。
血絲滲出染紅魔紋圖騰,如朱砂般妖嬈而詭異。
她越是不肯承受,他卻是逼得她無力反抗,他才把她抱緊。
賬中熱意盈然,糾纏著細碎的喘息聲久久不息。
綿綿的雪從窗格飄入,卻帶不來半點寒意。
他側身把她緊攬在懷裏,唇輕含了她的耳廓,啞聲問道:“還冷嗎?”
薑黎離身上是難得的暖和,沒有一絲涼意。
這樣舒服的感覺讓她連一根手指也不願動彈。
耳上的騷癢讓她眉頭微微一蹙,不理,裝睡。
塵詔的唇放開她的耳廊,劃過她的麵龐,向她的唇尋來。
薑黎離忍無可忍,驀地睜開眼,向他狠狠地瞪去。
塵詔笑了,真恨不得能吻上她,再來一次。
可惜很快有事情要做了,已經沒有時間再容他繼續下去。
得,得……
窗格上傳來極輕的被人敲擊的聲音。
來了!
薑黎離陡然一驚,那個人在敲擊窗格前,沒有半點腳步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窗外,身手一定高得可怕,這樣的人要對她不利,後果不敢想象。
她不能確定,那人不直接破窗而入,是真的有事找她或者塵詔,還是不願驚動別人,誘她過去。
塵詔披衣起身,走到窗邊。在窗格上輕輕彈了彈,窗外塞進一個由油紙包著的密函。
薑黎離已經穿好衣服下床。“是什麼?”
塵詔密函遞給薑黎離,“雲瀾給你的。”
鳳淺眸子一暗。昨天剛見過,有什麼事情不能當麵說,非得來這麼一出。看著塵詔不好看的臉色,進來了突然覺得,這就是給塵詔添堵,而不是找她的。
“外頭的人是雲瀾?”如果是雲瀾,能有這樣的輕身功夫就不奇怪了。
“不是,是我與他之間的通訊員。”塵詔睨了她一眼,道‘之前雲瀾來寒商。隻是來取個東西,時間緊迫,隻待了一天就匆忙回去了。”
薑黎離眼裏閃過一抹詭異,塵詔和雲瀾之間竟會有專門的通訊員,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當真值得深思。
但是更讓她覺得莫名其妙的是,雲瀾既然來去匆匆,為什麼晚上還來給她添堵?
“你和雲瀾是什麼關係?”
“交易關係。”
“就象我們?”薑黎離嘲諷。
“我對雲瀾的床可沒興趣。”明明是溫文而雅的一個人,說出的話竟是這麼不要臉。
薑黎離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接著臉色一沉,“我的床也不是暗主有興趣就能上的。”
塵詔笑笑,不在玩笑,現在天已經亮。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她來這世上時間還短,對這些人不了解,但塵詔和雲瀾鬥了這麼多年。他對雲瀾的了解,絕不是她可以比的。
塵詔想問題。她也就安靜地等著。過了一會兒,忽地見塵詔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才問道:“雲瀾是什麼意思?”
“雲瀾是借這機會給我添點堵。”
“什麼?”薑黎離氣得腦門子痛,那麼可惡的欺負她,雲瀾竟是想著折騰塵詔,“他跟你添堵是你們之間的事,可是他答應我的事呢?”
塵詔輕咳了一聲,這是她和雲瀾之間的交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薑黎離憤憤道:“如果他敢這麼玩我,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是後悔。”
綰甸抱著個火籠兒,坐在窗邊,隔著漫天的雪,望著薑黎離緊閉著的房門發呆。
她不知道昨天自從塵公子進去之後,公主就病倒了。以往公主病倒了都會讓花瀧公子前來,如今塵公子卻自己去了,而且一夜未出。
更不明白,從來不肯與公主真正親近的他,今晚為什麼竟會留宿在公主房中。雖然這些不是她一個下人該管的,但她就是不安。
這時,門‘嘎’地一聲,由裏打開,衣衫整齊的塵詔從屋裏出來,綰甸趕緊起身。
塵詔看了眼在門外守了一夜的綰甸,“給公主備水沐浴。”
“是。”綰甸慌忙跑開,不敢多看麵前俊顏一眼。
一刻鍾後,薑黎離疲憊地泡進熱水,身上殘留著與他歡好後的溫暖。
如果換成以前,她會因為一點暖和的感覺而欣喜,而這時,心裏卻無比沉重。
自從知道了塵詔的身份,薑黎離心裏更象壓了塊石頭。
她不容易愛上了一個人,他與她在**上有著最親密的關係,但實際上,兩個人的心卻遠在天涯,而且彼此怨恨……
她怨恨他對她做的一切,他怨恨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