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帶著雨妮到處找你,到天山去找你。這是那夜,我的回答。”
“我不知道若琳白天去了哪裏,但我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
“奇怪的是,過了很多天,紫蕭派的那些‘女魔頭’都沒有再來,我想應該是怕我了吧。”
“我們的生活,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和快樂。”
“可是人生,總會有這樣那樣讓你想不到的事情,讓你不知所措。”
“有一天,我上山打獵,下午回到家的時候,卻找不到了雨妮,也找不到了若琳。”
“床邊,放了一封信,一封包在黃色油紙中的信。”
“我在床邊,坐了一個下午,到了天黑,我又坐了一個晚上,到了天明。我不困,可能是因為外麵的雷聲,也可能是因為外麵的閃電,也可能是因為那讓人無話可說的雨......”
“始終沒有去拆那封信,更沒有去讀,因為我覺得,不管這信上寫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那都是假的,我要若琳親口告訴我。”追憶,有時候是失望的。
“所以,我四處去找她,就像以前我和她說的,我上了天山。”
“不得不說,天山的景色很美,但我沒有時間去欣賞,沒有心情去欣賞。”陳鍾的眼中閃出一絲寒光。
“天山好像知道我會來,所以做好了接待我的準備。”
“不過那對我沒有用,天山山腳的紫蕭劍陣擋不住我,天山山門的紫蕭雙劍擋不住我,天山山道上的紫蕭長老擋不住我。但我總覺得身上很疼,不過我管不了這些。終究,我來到了山腰的大殿門前,來到了若琳的麵前。”
“她在寒風裏,旁邊站著一個老嫗,雖然她麵無表情,但我還是看到了她的眼中全是淚。那老嫗懷裏抱著雨妮,同樣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那老嫗好像在等,等我,或者若琳先開口。”
“我把信原封不動的送到若琳麵前,我很希望若琳哭著說,那信不是她寫的。”
“她沒有接信,但她說,信是她親手寫的,而且她讓我馬上讀。我看到她旁邊的老嫗欣慰的看著她,這讓我有些憤怒。”
“終究,我還是拆開了信,隻不過不是在我的‘家’,那個茅屋,而是在這天山的寒風中。”
“在我讀完之後,那信紙,就像一隻長了翅膀,順著寒風,飛走了。而我,隻是呆呆的望著若琳。”
“若琳,跟我走吧。好!”
“這是我在去天山的路上,想了無數遍的對話,也許,它永遠不會成真了。”
“你把雨妮抱走吧,這是我的妥協,也是唯一的妥協,這還是因為我不忍看到若琳傷心。其餘的,你就不要再想了,即使想,你也沒有可能實現。”
“這是那老嫗的原話,她是若琳的師父。”
“那老嫗,把雨妮遞到了我的懷裏,然後用一種冰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那是一種威脅,是一種蔑視,更是一種仇恨,對男人的仇恨。”
“我不知道若琳的師父為什麼如此仇恨男人,但我知道,這信,一定是她師父‘逼’著她寫的。”
“信裏,說她是師父撫養長大的,有養育之恩;她的武功,是師父教的,有授業之恩;她是紫蕭的人,更是紫蕭的下任掌門,這是同門之情。而這些,她都不能拋下。”
“信裏,說她來自人們口中的‘魔派’,而我卻出身名門正派,所以我們不合適。”
“信裏,說她紫蕭門規,便是不能嫁人,她是掌門,更不能自己破壞,所以她不能跟我在一起。”
“信裏,說她已經對於我們的那個‘家’,那座茅屋,沒有了感情,他不愛我了,也不愛雨妮了,因為那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她不能,錯上加錯。”
“轉身,她便走了,好像很‘輕鬆’。”追憶,有時候是痛苦的。
“可是,我不信。”
“我可以相信她信裏的所有話,但是除了那句,我不愛你了,我不可能相信,難道當初的日子都是假的?難道那時的快樂都是假的?難道曾經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我第一次,流淚了,為了一個女子,我愛的女子。”
“師兄你知道嗎?當我在那寒風裏裏呆呆的等了一個下午,聽著懷裏雨妮的啼哭聲,我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我以前總會說,人隻要有自己的信念,就沒有絕望的時候,現在看來,我真的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我下山給雨妮找了吃的,然後在山腳住了下來,我在等。等若琳下山,挽著我的胳膊,說一聲,我們回家吧......”追憶,有時候是絕望的。
“後來......”3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