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韓若樰就看到老族長苦楚著一張臉,還伴隨著一聲聲的哀嚎:“哎呦喲啊,我說你這死丫頭還不趕緊的過去給我倒杯水,真是連一點規矩也沒有。”
她眯著一張眼瞄了瞄,這屋裏麵放著一個琉璃製成的杯盞,看來肯定是值不少銀子。拿回去到時候給她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屆時娶親的時候還能當成聘禮也不錯。
韓若樰端著一個豁口瓷碗倒了一杯水遞給老族長,還沒走過去就被人一臉鄙夷的給拒絕了:“老身雖說家境一般,可在家中也未曾用過這般破舊的爛碗,死丫頭,你到底是幾個意思?”
老族長的餘光落在桌上的琉璃杯盞,要知道那可是韓若樰前幾日才弄來的,就是為了哄著叫小貝多喝點水,沒想到這老東西一進門還就看上了。
“哎呀,不是這樣的,老族長你也不想想,外麵世道多亂啊,這瓷碗雖說是破舊但是好歹也是新的。我們娘倆可是一次也沒用過,你要想用那個也成,藥鋪內整日人來人往的,指不定我們身上有個什麼霍亂之類的,你說到時候要是傳染了,我也是有口難言啊。”
一說到霍亂,門口湊熱鬧的幾個趕快的退出去幾步,一個個想想確實是有這麼幾分道理,早前還聽說城郊有一個城隍廟周圍的村民全部都染了瘟疫,一個都沒留下活口。
望著麵前的琉璃杯盞,老族長咽了一口口水,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用的舒坦!
一屁股坐在韓若樰的太師椅上,她搖了搖:“來給我扇著扇子,我總覺得今個的天不大涼快啊。”
這邊韓若樰已經進屋開始拿工具了,之前研究的銀雪針,這一套針灸盒裏麵的工具全部都是她自己設計拿去找人製成的,雖說比起現代自己那套針差遠了。不過湊合應該能用吧?
今個可是第一次拿出來用呢,她抿嘴一笑,這老妖婦可是要成自己的小白鼠了!
小貝笑的露出兩顆好看的小虎牙:“娘親,我剛還想問你為啥讓她來咱們家住,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娘親這個計謀好啊!”
娘倆對視一眼會心一笑,隻要能給這老妖婦趕走就行了,韓若樰可沒想真的給她弄的半身不遂了,她的心思還沒那麼壞呢。
前後鄰居看到韓若樰手裏麵拿的針可是比縫被子的針還要粗些,一個個瞪著眼睛珠子目瞪口呆的看著。
“你,你,你這是作甚?當眾想要謀殺我不成?”
老族長看著韓若樰手裏的銀針恨不能立馬就竄起來,但是想到自己還要裝病,硬是抑製住了心中的那份恐懼。
她太過貪心,去韓若樰家中時,故意給韓秋玉娘倆支開,半道上讓她們去鎮上買隻燒鵝回來慶祝......這麼看來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韓若樰一臉無辜的看著她:“老族長你怕啥啊,我這是給你治病呢,這個東西好著呢,就在你的身上這麼紮幾下就成了,到時候你這渾身上下的穴位我隻要給你打開了,就沒事兒了啊。”
說的倒是輕鬆自在,老族長一看到她拿著銀針步步逼近這邊就開始尖叫,那場麵客戶四別提有多經典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擠出一個腦袋,狗娃子探著腦袋看了半晌,對著韓小貝招了招手。
“剛才我可聽到你姑婆在外嚷嚷說要幹啥,有啥人看你們家宅子還是啥,你可當心著點。”狗娃子說的可是一臉認真,實際上方才他自個也沒真的挺清楚究竟芷芳娘倆說了啥。
這邊韓小貝點了點頭飛快的跑去趴在她娘親耳朵上呢喃一番,她笑嘻嘻的看著老族長。
“老族長,您倒是還治病不治了啊,這說剛才你在路上還心口痛來著,這就是穴位不通,氣血不活,你看我一炷香的時間肯定能給您醫好了。”韓若樰說著更靠近了些。
老族長立馬從太師椅上跳了起來:“你!你,我跟你說,小賤人,別以為你這樣咱們之間就算完了。老娘回家自個看病去,成了吧!”
一溜煙頭也不回的走到了大門口,門外看熱鬧的幾個不明真相的觀眾還居然說韓若樰是神醫,就差沒被抬著進院的老族長居然出門時小跑著出去的。
葉芷芳娘倆早在村口就聽到老族長的人來通風報信,老族長這麼能折騰的人就已經是知難而退了。韓秋玉不免的焦灼,看來這事兒還是得自個上。
她斟酌一番看著身邊的葉芷芳:“咱們娘倆也來個臥薪嚐膽!我跟你說,這韓若樰那個小賤人能發財,也就是靠那個藥鋪,如果你能去藥鋪做個管賬的,咱們以後也鐵定能衣食無憂。所以一會不管我怎麼求她,你都不要發火......”
雖然氣不過,但是葉芷芳明白這其中的利益,咬了咬牙最後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