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杏花村之前,韓楉樰從醫藥箱裏拿出幾條純白的絲綢給他們,讓他們捂住口鼻,做好防護的工作。
等到進去了,就看到路上到處都是人,這些人都是破衣爛衫的,到處遊蕩,臉上沒有一絲生氣,不過韓楉樰卻看得出來,他們並沒有病入膏肓。
隻是連日的恐懼,讓他們變得像行屍走肉一般,韓楉樰問了一下這裏的情況,曹直正就將這裏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這杏花村原本隻有幾百人口,現在這麼多人,都是其他地方染了病,被大人給強製給送到這裏的。”
原來,杏花村的村長,在爆發了瘟疫之後,逃走了,弄得村子裏的人也都人心惶惶的。
有辦法的,都想逃出去,不然留在這裏就是一個死,可是後來,官府發現了,就將這杏花村逃出去的人,都給抓了回來,
就連和他們有過接觸的人家,另可抓錯,也不放過的,給抓到了杏花村來,不過好在這裏的縣丞還算是有點良心。
將那些已經染了病得,單獨放一處,還沒有染病的,另外放一處,韓楉樰他們看到的,就是沒有染病的那一處。
雖然殘忍,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不這樣,說不定染病的人更多,韓楉樰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看到這樣的情形,心情有些沉重。
杏花村的情況,可比桃花村的嚴重多了,雖然還沒有去看過染了瘟疫的那些人,但是光是聽說,韓楉樰也能夠想象得到,那樣慘狀。
“掌櫃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看到這樣的情景,古大夫也是震撼,心中堵得慌,想要幫這些人做點什麼,但是又無能為力,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瘟疫,隻能求助韓楉樰。
隻是臉上戴著白色絲綢,讓他的聲音甕聲甕氣的,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在意這個了。
韓楉樰沒有回答古大夫的話,轉而看向了和他們一起進來的曹直正,現在白馬鎮的縣丞已經被張德才給撤職了。
這裏能說的上話的,就是曹直正和張德才了,可是張德才沒有進來,就隻剩下曹直正了。
“曹大人,我們需要到染病的那邊去看看情況,你馬上帶人,在兩個區域之間,搭建幾個醫棚,然後告訴這裏的人,我要開始問診治病了。”
聽了韓楉樰的話,曹直正就知道她的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馬上點頭,然後去辦她說的事情去了。
等曹直正離開之後,韓楉樰就帶著古大夫他們往染了瘟疫的人的地方走去,雖然他們沒有去過,也不知道在那裏。
可是這個村子裏,每天都有幾個染上了病的人,會被送到染病的人待的地方去,韓楉樰他們隻需要跟著這些人走就好了。
沒走多久,韓楉樰他們就看到了被官差隔離出來的一大片的地方,隻有十來間的房子,卻是上百人擠在一起。
他們在裏麵,外麵被官府的人,用木頭和荊棘圍了一道牆,任何人敢越過這道牆,就會被守在這裏的官差無情的殺死。
或許是知道,來了這裏,就沒有任何的活路了,他們連喊叫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等死,這個地方,安靜的詭異。
“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守著這裏的官差,看到韓楉樰他們過來,走過來凶狠的對他們說著,想要趕他們走。
這些天,也有很多的家屬,看到自己的親人被送到了這裏,不甘心,來這裏鬧事的。
而韓楉樰他們還蒙著口鼻,官差也以為他們是來鬧事的,讓他們趕緊走,古大夫知道他們也是為了大家好,所以好聲好氣的和他們解釋。
“這位官爺,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都是大夫,是張大人同意了,讓我們來治病的。”
古大夫的話,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些守在這裏的官差聽了,都有些不敢置信,要知道,已經沒有大夫願意到這裏來了。
“你們真的是大夫?”
而那些染了瘟疫的人,聽到這話,也都看了過來,他們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不過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他們都知道這是瘟疫,這些日子死的人已經太多了,他們對著三個自稱是大夫的人,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韓楉樰被他們亮起,又暗淡下去的眼神,刺得心裏一痛,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了他們,讓他們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的大夫了。
“是的,我們是大夫,而且我去年治好過一場瘟疫,就是桃花村的,請你們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治好這場瘟疫的。”
並不是韓楉樰自大,覺得自己一定會治好這場瘟疫,不過這群人,已經失去了求生的希望,一個人沒有生的欲望,這是很可怕的。
這樣的人,就算不是瘟疫,隻是一場小感冒,也會要了他們的命,所以韓楉樰現在,要激起他們求生的欲望。
韓楉樰這話,果然有些效果,剛剛安靜得死氣沉沉的人群,現在已經慢慢的開始騷動起來,都在討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