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楉樰點了點頭,上前,小心的,給這個人把脈,心也漸漸的越來越沉,在看看他的眼睛,已經微微的閉上了,可是,她還是能看到,裏麵的眼白,多過了瞳仁。
而且,臉上,也是蒼白的,就連嘴唇,也蒼白的沒有了什麼生機,這個時候,韓楉樰已經基本的可以確認了,這個人,確實是得了癆病了,而且,已經到了很嚴重的時候了。
“你就是這益生堂的掌櫃了吧,這個病人,你們能不能治了?”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了起來了,裏麵充滿了疑問和挑釁,就是沒有關心之情。
“你是他的誰,我能不能治,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韓楉樰回頭,冷冷的瞪著剛剛那個說話的男人,她這樣的眼神,讓那個男人心裏都緊了一下,有些說不出話來。
可是,一想到自己東家和自己說的話,還有給自己的上前,那個男人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你管我是誰,總之,病人我給你們送來了,你們不是號稱上京第一醫館嗎,怎麼連一個病人都救不了了,我看,你們還是將自己的招牌給砸了吧,哈哈哈!”
說道最後的時候,那個男人,還自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了不起的話,大笑了三聲,可惜,除了和他一起來的人,其他的人,都像是看著傻子一樣的看著他。
他是傻子,其他的人,可都不是傻子,是要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不懷好意的,而且,那個病人,明明看著就不行了,怎麼可能就這樣,將責任,給推到韓楉樰的身上去呢。
韓楉樰則是有些汗顏,這上京第一醫館,可不是她給自己封的,隻是大家漸漸的傳開來了的,她這也是第一次聽說呢。
“誰說我治不了的,這個病,我恰好就能治好了。”
而一旁,聽到了韓楉樰的話,卻沒有聽清的男子,還以為,她說自己治不好了,他心裏一陣得意,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個男人,可是他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找來的,這上京,可沒有一家醫館敢收他,也沒有一家醫館,能治好他的病,就憑韓楉樰,肯定是不可能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不可能會治好這個病的,你······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能治好?”
在大家再次向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自己的時候,那個男人,終於反應了過來,韓楉樰說了什麼了,一臉的震驚,眼裏全是不可置信。
“很顯然,你沒有聽錯,我說,我能治好。”
韓楉樰冷眼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表情,從得意,到震驚,再到現在的鐵青,總之,給她的感覺,就隻有兩個字,難看。
“這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會治得好,我們掌櫃的,都不能治好!”
就算是親耳聽到了韓楉樰說的,那個男人,還是不敢相信,他覺得,自家掌櫃的,醫術就已經是很好的了。
韓楉樰真的是為那個,將這個這樣愚蠢的男人送出來的人悲哀,就憑這樣的,還想賴打擊她嗎,這也太小看她了吧。
“李管事,麻煩將我的銀針給拿過來了。”
韓楉樰知道,那個男人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了,要不然,就真的是回天無力了,她必須現在就為他施救,也顧不得收拾這個男人了。
李時忠剛剛聽到韓楉樰說她能救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在賭一口氣,還是有些不讚成的。
轉念一想,又覺得,韓楉樰不是那種買回拿著病人的生命開玩笑的人,尤其是現在,她讓自己給她那銀針的時候。
李時忠馬上就將放在櫃台裏的,韓楉樰常用的那一套銀針給拿出來了,還將周圍的人群給擴散 一些。
“姑娘,需要奴婢幫忙嗎?”
今天,跟在楉樰身邊的,是碧玉,紅綢去了雲想容幫忙去了,而她,是個沉穩的丫鬟,所以,一直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這會兒,才出聲了。
“嗯,你等會兒,幫我寫方子,然後,去將藥給抓了,拿到後麵去煎好。”
銀針來了,韓楉樰也不在耽擱時間了,馬上就開始給那個人施針,也還好,這需要施針的穴位,都是在外麵的,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而李時忠見狀,很自覺的,上前幫助韓楉樰,將那個男人給扶穩了,免得他一會兒受不住,倒在了地上去了。
碧玉聽了韓楉樰的話,點了點頭,馬上就去將筆墨紙硯的拿過來,準備好了,她可是跟著學過字的,寫的還是不錯的。
“地黃三錢,連翹三錢,川穹兩錢,人參五錢······”
韓楉樰一邊施針,一邊念著藥方,就連一旁的李時忠聽了,都覺得,這樣的方子很好,就算是他細細的想,也不一定能想的出來。
而韓楉樰,還是在一邊施針的情況下,想出來的,李時忠對她,簡直是再一次的,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很快的,韓楉樰的銀針就紮完了,不過,還需要靜靜的等待一段時間,才能拔出來。
可是,這益生堂裏麵的病人,卻沒有一個離開的,都在等著,看韓楉樰,到底能不能將這樣一個,快要死了的人給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