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將黃天喚至跟前,有些擔憂地說道:“我聽三弟說這幾天都沒有招兵是怎麼一回事?”
“當時已經招了足足兩千人,這已不在少數,再多招,我恐怕冀州地方官起疑,想先確認朝廷動靜再說。”
“這個不妨事,趙相向栩已入京,鄰郡也不會管的,而且現在的大家族,可以招私兵。”
黃天醒悟,現在是東漢末,土地兼並嚴重,地主豪強往往要雇傭武裝,保護土地,淩霄山周圍土地,便是太平道所有。
黃天再啟招兵計劃,洛陽、趙國兩地,一場軍備競賽在無意中拉開帷幕。
黃天一方,勝在有張角“大賢良師”這麵旗幟。百姓雖然忙於春耕,家有餘力者還是很多。
盧植一方,勝在兵源龐大,司隸地區本就人口眾多,遠超過冀州,又有潁川、汝南、南陽眾多難民北逃而來,無家可歸,朝廷要征兵,真可謂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喜事。
為了生存,隻有戰鬥。
“戰爭雖然殘酷,卻也是一個機會,多少王侯將相,都是從那馬革裹屍的戰場殺出來的功名!”洛陽郊外,袁紹、曹操、張邈三人並排坐於馬上,袁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曹操:“我唯一所向往的,就是‘封狼居胥’的傳說,不過我的目標,征西將軍、曹侯,足矣。”
三人皆大笑。張邈:“本初還要繼續隱居嗎?”
袁紹沉默,曹操:“我一人在朝堂,孤掌難鳴,今黨錮已解,孟卓已經可以出仕,本初意欲如何?”
袁紹:“實不相瞞,自黃巾起義傳入京中,何進升任大將軍之後,累次征辟於我,我守孝六年已滿,正不知該如何推脫,還在考慮之中。”
張邈:“說到黃巾起義,二兄久居洛陽,不知民間疾苦,我被禁錮這些年,與同鄉王芬一起周遊齊魯兗豫,人食人慘劇都不知見了多少。因此,我倒是很同情這些百姓,若無十常侍禍亂天下,他們又為何要反呢?”
袁紹不喜,曹操:“孟卓所說王芬,可是字文祖的那一位?”
張邈:“正是,孟德也識得他麼?”
曹操撫掌而笑道:“曾有一麵之緣,倒不知他竟是孟卓同鄉,他又與你同列‘八廚’,看來東平壽張義士很多啊。”
張邈:“東平哪裏比得上沛國?你曹孟德揚名四海不說,還有你那上司,光祿勳丁宮,也是大名鼎鼎,此外,我還認識一個沛國豪傑,名喚周旌。”
袁紹煩悶,一邊勒馬回轉,一邊托詞求歸,三人拍馬望城中而去。
疾馳在馬背上的曹操若有所思,張邈方才那一番話,他也早有所感,他之祖父曹騰,輔佐四帝,並無罪過。然而天下人都恨宦官,將曹騰也恨在內,連曹操也飽受非議。
曹操暗忖道:“黃巾起義雖然值得同情,卻終究必敗,改變不了什麼,此時正是我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一旦功成,兵權在握,我再鏟除十常侍,祭奠黃巾百姓。”
曹操回到府中,已是傍晚,其父曹嵩坐於堂中,破口大罵:“你已而立之年,還跟往常一樣,日夜遊手好閑,放蕩無度,你老婆要生了,你不照看,還在外跟黨人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