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來了?”
溫馴柔和的聲音伴隨著俊朗如春的身影出現在了司可若麵前,沒理會來人獻媚討好的笑,司可若心情十分糟糕,剛剛才經過了儀式,這時候小縛怎麼不把那些愚蠢的人類願望給推掉?!難道他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嗎?
沒得到司可若的回答,長發及腰,溫文儒雅的男人也隻是好脾氣的笑笑,似乎知道司可若的怨念,主動開口解釋:“是那裏吩咐的,那位大人似乎對主人的工作進度十分不滿,它希望主人能夠加快速度,所以我就……”
聽著永不能脫離這片地域的地縛靈滿是歉意的解說,司可若不但沒有感到欣慰,反而更加握緊了雙拳,很弱!她還很弱!弱到一絲反對的話都不能說,弱到根本不能抵抗它的任何命令!
指尖狠狠的陷入肉裏,指甲泛白、拳頭滿是青筋,司可若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痛楚一般,一步步停的向著店鋪中心走去。
被拋在身後遙遙的望著司可若背景的小縛,清明和煦如春風的眼神若有所思沉吟了一瞬,嘴角勾挑出詭異的弧度,心情頗好的跟上司可若的腳步,他怎麼能甘心!怎麼能甘心被永生永世的禁錮在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中!他一定會出去的!不用急,不要急!隻要他有足夠的耐心!他就一定能出去!
走過一條幽深的,兩邊都擺滿了各種奇怪商品的走廊之後,就進入到了店鋪的中心,一個寬闊的大廳之中,大廳出人意料的簡單,一張紫檀木的桌子放在高台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整個大廳,幾張待客的桌椅零零落落的放著,長長的足以並排坐著六個人的紫檀木桌對麵,是一整片懸浮於半空的鏡子,鏡子兩米左右,幾乎要頂到房頂,隻有湊近了看才能注意到鏡子離地麵那短短的一指的距離。
司可若眼神輕掃,無視掉四周忙忙碌碌打掃的黑色虛影,徑自來到唯一高高在上的桌前,坐下,目光如電,仔細看著鏡子中慢慢浮現出的影像。
平靜的空無一物連司可若的身影都照不出來的鏡子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就像是被投入了小石子的水麵一樣,層層泛起了漣漪,鏡中影像也慢慢清晰。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衣衫不整頗為狼狽的男人,那個男人倉皇的護著懷裏的東西,緊張左右觀察,似乎在躲避著什麼,他踉蹌的向前跑著,長時間的奔跑讓他的腿沉重幾乎抬不起來,隻是他不能停下,他一定要盡快到那裏!
手腕上的表催命一樣不停的向前走著,他嘴裏喃喃著誰也聽不清的話,眼神空茫的對不準焦距,甚至不小心撞到了幾個晚歸的路人,都隻踉蹌了一下,不管不顧的向前艱難的奔跑著。
“呼……呼……呼……”
扶著膝蓋粗重的喘息,男人看著眼前荒無人煙的連紅綠燈都沒有鋪設的荒蕪十字路口,眼中的空茫頓時被無邊的渴望填滿!他來了!他來了!他要見他!一定要見他!憑什麼他的父親就能夠見到他?!他一定也能!他是他父親的血脈!他們有血緣關係,他父親能見到!他也一定能見到!那個能實現他願望的!不管是人還是妖!那個能實現他願望的!他一定要見到!
貪婪的欲望讓男人熏紅了眼眶,本來還在為時間的流失而忐忑,現在則是頻頻的看向手腕上純金鑲著鑽石的手表,隻盼著時間能快一點!在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