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看完水晶球裏的一切,她沉默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先生總在五月初七那日和得酩酊大醉,因為那是未央的忌日,最後她抬頭看著秋姨;“先生可曾喜歡過未央?”秋姨歎口氣;“約莫是喜歡的吧。”小易眼一沉;“約莫嗎?”
子軒在內堂裏垂眸想了許久,或許當年的事讓小易知道,隻怕是會更恨自己的吧?自己辜負了未央,想到那個女子,子軒心中一陣疼痛。
翌日,小易與子軒走在了去魔宮的路上,一陣沉默,這樣的氛圍令人窒息,突然一陣琴聲響起‘送君千裏’,小易聽得此曲抬頭看了子軒一眼,子軒皺眉,一女子一襲淺綠色絲綢上衣,上繡著朵朵滿天星,似綠葉上開滿了白蓮,肩披透明薄紗。亮的長發挽成了側三環發髻,留了些許青絲留在頸邊,頭插了支蝴蝶晶石釵,盤上了一支銀鍍金花簪,一條青色底裙,腰間挽了條紗織腰帶,底裙外裹著似千層雪般的紗裙,好生美麗。小易認得她,她就是子蘭。子蘭走到子軒的麵前;“大師兄,小師妹為大師兄踐行,望大師兄早日歸來。”子軒微微頷首;“我會回來的。”似承諾似保證,子蘭微微一笑;“我等你。”言罷,讓路。小易看見這一幕不知怎的,竟有些氣悶,她賭氣似的一個人先行,子軒看著小易的背影,寵溺一笑。子蘭掩手笑道;“大師兄,那女娃真有趣。”子軒衝她一笑,以示失禮,而後急忙追上正在賭氣的小易。子蘭看著子軒的背影,苦悶一笑,樹後走出一道人影,他走到子蘭身旁握了握她的手,子蘭回頭看著這個人,這個人在她最傷心難過的時候給了她一個肩膀,她知足了,因為至少,她比未央幸福不是,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這是悲劇也是命中注定。她抬頭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個微笑,又看了看她的小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是幸福的。
小易看了眼子軒;“先生,你對剛剛那大嬸是什麼感覺?”子軒皺眉;“小易,你怎麼如此不知禮數,子蘭看起來與你差不多大,怎可喚她大嬸?”小易;“年齡擺在那裏嘛,喚她大嬸還年輕了不是?…先生,你愛她嗎?”子軒停下腳步;“小易,你這話什麼意思?”小易也停下腳步;“先生,我開玩笑的。”子軒不信正要追問,突然天空中飛過一輛馬車,這轎馬車停在他們的麵前,一雙芊芊玉手掀開車簾,小易抬眸看去那女子穿著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係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一頭長的出奇的頭發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發式,確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的出奇的頭發,頭發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味,發髫上插著一跟翡翠製成的玉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為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裏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
小易頓時被攝去了心魂,直到那女子開口;“你就是小易嗎?”聲音如出穀黃鶯般清脆,卻令小易回了心神,小易紅了臉;“我就是小易,你是?”那女子掩口而笑;“你與未央同樣有趣。”笑聲如銀鈴般,卻驀地停了下來,小易猜想許是因為想到了那個傳奇未央吧,那女子停住笑,聲音變得淒慘;“你喚我媚姑姑即可。”小易喊了聲媚姑姑,那女子笑道:“安平,叫我來接你們,走吧。”子軒微微一愣看向小易,小易卻早已上了馬車,子軒作罷,也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裏,媚姑姑看著小易;“像,真是太像了。”子軒皺眉,小易卻笑著開口;“像什麼?”媚姑姑;“象未央。”小易一愣,隨後想起那個一笑百媚生的公主,不禁疑惑,自己長相頂多算是清秀,那裏像未央了。媚姑姑看出她的疑惑,輕笑出聲;“未央雖嫵媚,但她的眼神卻是最清澈的。”小易才想起,當未央飲下月水灣的水時,求先生救她的眼神,怪不得先生以前總不敢看著自己的眼睛,想到這,她看向子軒。子軒側頭躲過她的視線。媚姑姑的神情又低落了下來似喃喃自語;“那丫頭,總讓人又愛又恨。”
馬車裏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