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依(1 / 2)

長佑背上受了一劍,又摔在了地上,情況很是不樂觀。牙月查看了長佑的傷勢心裏是有驚的,沒有想到長佑為了追自己竟然生生受了七葉的一劍。劍招很是淩厲,牙月用了身上的止血的藥都沒有起到作用,終於血還是止不住。牙月看著快要陷入昏迷的長佑,狠狠心,用承影劃破掌心,將自己的血滴在長佑的背上。

牙月自小跟著先生北顧漠,先生為了幫助自己,從小她就在各種藥草裏麵泡著,故而牙月的血可以治愈多種病,解多種毒,自身幾乎從來也不中毒,這基本上是沒有人知道的。牙月閉眼,回想起和先生在一起的日子,還覺得似乎是不真實的……回神看像長佑的背後,果然止住了血流,牙月心才放下。

劃破衣衫,包裹住自己的手掌,牙月靜靜坐了一會,感到自己氣力恢複得不錯了,遂運起真氣抱起長佑走了一段路,見他們處在山底,一路上又是找好處落腳,估計已經不再那方斷崖的正下方,而且他們已經折損了三個七葉,估計全部來的人也就是那麼多了,應該是沒有餘力來追自己了,加上他們也沒有自己的功力來冒險一試。牙月心下稍安,找了有水流處,看四周樹木叢生,便生起了火。

長佑緊閉著眼,已然陷入了昏迷的狀態,牙月解下長佑的外衫,在靴子裏取出一把小匕首放在一邊。把他的衣服稍作清洗,在火上烘幹,用匕首絞成條狀。牙月看著長佑,眸止如水,心裏麵確是想到了不少的事,牙月笑話自己一番,終於幹起正事。牙月把長佑的上衣脫掉,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長佑卻是被驚醒了,下意識一揮掌欲隔開牙月卻是被她靈敏拆招。

“我要上藥。”牙月安穩的聲音讓長佑回過神。

長佑不言語,牙月也照常把傷藥塗抹在快結痂的背上,這藥是玲瓏配的,效果極好,牙月用絞成條狀的外衣利落的將長佑背後的傷纏好,長佑靠在牙月的肩上,鼻尖聞得牙月身上的味道,像是淡淡的藥味,臉上終於有抹淡淡的紅潤化開。

長佑也是學醫之人,他的天分極高,本來隻是教他處理傷勢的老師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遂請示牙月,又教授他另外的醫理。長佑忽然覺得牙月讓他學醫就是料到了這一天的。長佑有些惱怒自己的想法,為什麼總是會發現牙月決定的正確?

牙月處理完長佑的傷勢,把他的衣服扔給他,自己則沿著溪水一路再走,不過一會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抓住了三隻肥肥的大兔子。長佑在運息自己調整,但是臉上還是一片慘白。牙月看著那五官輪廓,猛然側頭,在長佑看不見的地方張大了嘴閉上眼緊蹙著眉,似是尖叫,卻沒有聲音發出來。牙月永遠不會忘記這熟悉的一幕,她把匕首拔出深深地插入兔子的體內,毫無任何技巧,單純的發泄著自己的情緒,臉上卻是回複了一片坦然,兔子死的很痛苦,它們的叫聲驚擾了長佑,他睜開眼,看著牙月回視了一眼,手上利落把兔子處理了,兔子卻是再也沒有發出方才讓自己心慌的聲音。

“小主處理這些很熟。”長佑看著牙月在烤兔子。

“以前更熟。”牙月的回答永遠不是長佑期望的。

長佑想到了牙月扮成九蘭性情的時候,至少她的話會多一點,還會多笑一點,現在牙月恢複了以前的身份,兩人之間又變成了冷冷的,而且,牙月總是話很少,除去必要的,基本就不說話。

“小主還會扮成九蘭嗎?”

“不,玲瓏的金針已經沒有了。”

見長佑臉上不解,遂又開口:“蝴蝶穀的易容法,六枚金針刺穴,還有一枚封住我的功力,九蘭的功力沒有我的高。”

這倒是解決了長佑一路上的問題,長佑的視線又落在了牙月的左掌,牙月卻閉上了眼,抱著承影獨自睡去,長佑終於明白了九蘭那天為何對自己眼光敏感,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九蘭,長佑認識的人中隻有牙月對視線最是敏感。還有九蘭,最後的那句話,其實是希望自己保護牙月的吧。

早早的,牙月就醒了,估算著時間,牙月和往日一樣自己練了一套劍法,長佑的傷恢複的速度讓他很是吃驚,牙月的血有多種效果,長佑卻是驚歎玲瓏配藥的高明。牙月輕功往樹上而去,禦風而行,在最頂端查看地勢,心下一喜,這路極為偏僻,別人找到的幾率很小,但是卻是和胭脂山下山的走勢大概相同,唯一差別就是這是上行而胭脂山的往下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