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月帶頭在前,眾人在後,大家都聽從牙月的指揮,一共可以說是有四人是說得上話的。除去巴圖,這麼危險的計劃不能參與外,牙月長佑七竹一人帶領一支隊伍開始在夜半三更攻上山去。本來按照牙月的意思是她攻頭陣的,但是七竹麵色一沉,立即大家都想到了牙月的蠱毒,自然也就沒有按著辦,牙月也是知道這事件的重要性,並沒有反對來著。牙月心思幾轉之間,已然交代了七竹打頭陣,長佑在中間,自己斷後的計劃。
七竹的武功本來和長佑不相上下,但是較之長佑七竹勝在對西域的武功多了幾分研究,牙月是知道的。三人商量罷了,正待分離行動之際,長佑忽然目光停在了牙月的身上,牙月本以為長佑是有什麼話說的,但見長佑的目光停在自己的傷處,心下了然。
“早好了,我的體質特殊。”牙月回看長佑,隻是說了幾個字。
長佑把頭側過一邊去,暗自咬牙怪自己的多事,但是心裏確實又放心不下,想到牙月的莫測心思還有玲瓏的為人,長佑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不知道牙月什麼時候就看見了自己都沒有弄懂的……
七竹見牙月這樣說,頓時也了然長佑的關懷,解圍道:“是我不好,當時沒有順帶說了。小主從小受了藥裹,傷口好得較之常人快,且……”
七竹還要說的話被牙月的眼光堵住了,七竹懂得牙月的意思,便是沒有再多言,長佑本來尷尬著,七竹的解圍倒是他沒有料到的事情,也是沒有注意七竹未說完的話語。
且傷口不會結痂,牙月心裏默默道著,這樣私密的事情隻有七竹九蘭白素玲瓏等身邊的人才得以知曉。牙月的傷口一旦開始好了就有層淡淡的白色液體包覆,牙月也不知道為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雖然不能有疤幫助但是好的速度奇快,過後也沒有疤痕來著。但是要是有心人見了,不包裹著傷口且破壞的話,很難複原。牙月不知道是先生的藥裹起了作用還是母蠱造成了自己的體質。
現在卻統統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牙月收斂了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思,換了一身黑衣,靜待行動的時刻到來。
期間巴圖倒是來了一趟,牙月看著巴圖,沒有說話,巴圖也是個尊貴的性子,非要牙月先開這個口問自己。卻是任何人都不會有牙月這份耐心了,牙月隻管自己,全當是沒有巴圖這個人,巴圖的俊臉漸漸冷下去,心裏氣得直冒煙。
還差一會就是行動的時間了,巴圖一想到牙月要去伏擊,怒氣就散了,明白自己始終是等不到牙月開口的,巴圖所幸也是放棄了,看著一身黑衣勁裝的牙月,歎了口氣。
“你家小主就放著你去伏擊?”
出口的話讓牙月不由一怔,這是什麼語氣?
“九蘭自是聽憑小主的吩咐。”牙月摸不著巴圖的脾氣,回答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巴圖咬牙,心裏知道自己逾越了分寸,但是話已出口卻是收不回來的,巴圖又不說話了。
長佑進來找牙月的時候,就看見兩人沉默的模樣,巴圖分明是想說什麼又在壓抑的樣子,牙月則是和平時一樣眸止如水,仿佛身邊的事情和她沒有絲毫的關係一般。長佑報告一切的事情都好了,可以行動了,牙月點頭,起身就走。
“九蘭!”身後忽然響起了巴圖的聲音。
牙月回頭。
巴圖閉上了眼睛沒有看她,似乎在掩飾什麼一般:“活著回來。”
牙月一聽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打量了長佑一眼,開口卻是和巴圖的話一樣,不過是對著長佑說的。單單聽這話實在是有些曖昧,巴圖氣得直瞪著牙月,但見牙月臉色如常,完全和自己所想的郎情妾意的畫麵不一樣,頓時覺得有些詭異。
牙月最後看了巴圖一眼,巴圖看著那穿著黑衣的牙月,忽然分不清眼前的人兒是男是女,隻覺得一身氣度無人能出其右。待到巴圖回神,人早已走遠了,巴圖這時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感覺為何不對,那人根本就不是九蘭,傳言九蘭嬌媚,小主牙月才是不辨男女,風華奪人!巴圖回味過來不由氣得牙癢,但是一尋思九蘭就是牙月的時候又想到了自己的心思,一時倒也是喜憂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