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貴沒那個膽子去挑戰市委書記陳繼恩的權威,可卡上半個月甚至一個月讓張文定無事可管,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可是張文定來旅遊局,那是要幹事的,自然不可能任由田金貴這麼拖著。不說市委隻給他一年的期限,隻說如果自己真的硬等著田金貴拖到不能再拖的時候才能夠真正管點事兒,那他以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

這麼窩囊的領導,下麵人就算不敢明著太欺負他,但暗地裏行那陽奉陰違之事絕對是肯定的。

在這個事情上,張文定不可能被動地等待,他隻能主動出擊。

隻是,一時半會兒的,他還真的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手機響起,打斷了張文定的思緒。

來電話的人是鄧經緯,這家夥消息真的相當靈通,電話一接通就是一通祝賀,說自己今天抽不開身,後天回市內,一定要跟張局長坐一坐。第一天上任能夠接到這個祝福電話,張文定還是很開心的,這位黨校學習時的班長,確實很會做人啊。

約定了後天一起坐坐,鄧經緯又告訴張文定,隨江市中級人民法院已經判決了,那個強奸了幾名婦女並且醉駕撞死了杜小娟母親的家夥一審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沒辦法,基層法院沒有權力判處死刑,隻有地級市的中級人民法院才有這個權力,所以是由隨江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的。

這幾天張文定還真沒顧上這個事情,現在從鄧經緯這兒知道了消息,他也就懶得再找人打聽了,便關心了一句:“你那個事情怎麼樣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怎麼樣不怎麼樣,我又哪兒知道喲。”鄧經緯笑嗬嗬地說,“老弟,多虧你幫忙啊。”

張文定就明白,這小子的事情恐怕是有些眉目了,要不然他會說得這麼輕鬆?

如果鄧經緯這一次接班巨木鎮黨委書記之後高配個安青縣縣委常委,那以後的工作就會好開展許多,而且升遷也會容易許多。

嘖,貌似自己沒費多少力氣就送了個大人情出去啊。

掛斷電話,張文定馬上就翻出李淑汶的電話來,辦公室電話沒開通國際長途,他也隻能拿自己手機打電話了。有關安青縣那個案子,雖然李淑汶肯定有別的渠道了解情況,可他主動一點,那就是端正態度了。

在給李淑汶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張文定也特別提到了,對方可能會上訴到省高院,等到省高院的判決書下來,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由於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他也不怕跟李淑汶表態,這個案子到了省高院後,省高院應該會維持原判。

畢竟,當時可是有一個省委常委在場呢。

李淑汶對張文定這個電話表示感謝,並稱如果時間上安排得過來,她會過來隨江一趟。

這通電話結束,張文定正準備給徐瑩打電話問今天晚上到哪兒慶祝慶祝的時候,白珊珊打過來電話了,對他一陣祝賀,然後表示今天要吃一次老領導的大戶。

白珊珊是張文定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心腹手下,也是他第一個得力幹將,聽著白珊珊這毫不見外的賴皮話,他心裏也是一陣輕鬆,笑著說明天晚上請她吃飯,今天晚上要跟新單位的領導喝酒。

跟領導要搞好關係,對下屬,也不能太冷淡,各方麵的關係都把握好,這才是王道。

……

晚上一通歡好之後,徐瑩就問起了張文定今天上任的情況,張文定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目前所麵臨的局麵說了說,然後向徐瑩請教怎麼如何應對。

徐瑩皺了皺眉,問:“你是怎麼想的?”

“我準備等兩天找田金貴彙報一下工作,看他怎麼說吧,如果他裝聾作啞不提分工的話,那我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張文定目光一閃,冷冷地說,“旅遊局雖然不大,可真要找問題的話還是找得出來的,到時候抓個可大可小的問題我跟他鬧,看他受不受得了。”

“你呀,遇到問題了還是隻想著蠻幹。”徐瑩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道,“如果你這次是正常工作調動,這樣蠻幹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但市委給你有期限、有任務,你這麼一蠻幹,就等於把所有局領導都得罪了,在今後的工作中,他們隻是給你使幾次絆子,那就有你受的……這樣吧,能不得罪還是別得罪人,等幾天有個考察團過來,就是考察紫霞山的旅遊前景的,由旅遊局和開發區一起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