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裏麵是縣委書記比縣長大,可行局局長才是一把手,很多行局都是局長書記一肩挑,但偶爾也有局長是局長,書記是書記的局麵,這種情況下,局長那比書記的權力是要大一些的。
如果局長相當強勢的話,那麼局黨組書記可以說基本上就是個擺設了,甚至就連黨組織工作那一塊兒,都沒辦法完全捏到手裏。所以,按道理來講,張文定這個沒進黨組的副局長,比起紀檢組長這樣的黨組成員來,位子還重要些。
當然,在人事問題上,黨組成員就比非黨組成員的副局長要強悍了。
當然了,實際上張文定現在的權力也確實相當大——分管著紫霞山旅遊開發的相關事宜呢。
這個分管在以前的話,可以說沒什麼權力,可是現在誰都知道紫霞山要迎來好時光了,那麼張文定在旅遊局的地位也就不用多說了——以前幾次開會,原本是黨組會的,可田金貴都硬是讓武愛國通知了全體局領導呢。
局黨組開會,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通知張文定,這也是相當正常的,但之前張文定已經習慣了那麼多人一起開會,這會兒想到局黨組開會,而他卻隻能坐在辦公室裏,心裏不免失落。
更令他不爽的是,局黨組開會,他是沒資格參加,可以他現在的身份,居然沒有得到一點消息,這就有點欺負人了啊。
他也不想想,他又不是局黨組成員,而平時負責這些事情的局辦公室也不在他的分管範圍之內,又有誰會跟他傳遞這些消息呢?
說起來,也是張文定自從遇到徐瑩之後,一路順風順水走到現在,心境難免有些自大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所以這時候,他才會生出這麼一點不爽的心思。當然了,這個事情也確實能夠說明一些問題,那就是田金貴確確實實已經不像開始那麼大力支持他了。
戴金花雖然沒有跟別的局領導爭權之心,可她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對於這些同僚們的心態,也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聽到張文定這麼直接地問自己,就明白自己一句話,已經挑動他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經,也讓他對自己產生了親近感——不枉自己一散會就過來哈。
反正戴金花本著不惹人不怕事的態度,以自我為中心,倒也不管許多規矩,很痛快地就說了:“哦,局黨組就去江南考察期間的有關問題交換了一下意見,也沒別的事,所以時間不長,要不然我這腰可能還真的要難受一會兒了。”
果然是局黨組會啊!
張文定這會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麼感受了,但對戴金花,他還是挺有好感的,不管戴金花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她現在能夠坐在這兒跟自己說這些,那就是朋友了。
張文定張嘴就想問今天的黨組會都討論了些什麼具體的事項,最後又作出了什麼決議,可是話到嘴邊,他一下醒悟了,自己又不是黨組成員,這麼私下裏打聽一來不合規矩,二來,也會被戴金花給看低了。
怎麼說自己也是從市委組織部出來的,不能這麼不穩重!
一瞬間調整好了心態,張文定就嗬嗬笑道:“腰椎痛、關節痛啊這些毛病都是平時不注意的,姐,你以後可以多跳跳舞或者學學太極拳。對了,有個事情正要找你,這兩天一忙,沒想起來。”
戴金花對張文定就高看了一眼,到底不愧是從市委機關出來的,心性就是不一樣,這麼快就能夠壓下心裏的不快,年輕人也不簡單啊。
她笑著道:“哦?什麼事?”
“前兩天我和開發區石局長坐了坐。”張文定穩穩地坐著,雲淡風輕地說道,“你們家孩子是叫孫光耀吧?”
見到戴金花點頭,他又繼續道:“石局長對小孫的工作能力還是比較肯定的。”
比較肯定這四個字,戴金花自然是明白其中可進可退的意思的,便作出一臉無奈狀道:“那臭小子脾氣不好,也不知道在單位有沒有頂撞領導。唉,操不盡的心呀,你這個做舅舅的,以後可要多管管他。”
張文定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
靠,自己莫名其妙就當舅舅了?弟弟妹妹都還在讀書,居然就冒出來了個當刑警的外甥了!
戴金花啊戴金花,你可真會拉關係啊!
然而張文定還沒辦法反駁,畢竟自己一口一個姐的喊著她,姐的兒子,不就是自己的外甥嗎?
嗬嗬一笑,他搖搖頭道:“姐啊,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小孫現在都參加工作了,你別總是把他當小孩子看。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自己去闖吧,別總想著要管他。他是去年參加工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