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種時候,級別相差不大,還是要女同誌先伸手才對,可是熊妙鴛卻沒有伸手的意思,而且也沒開口的意思,原本進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微笑,可是現在連微笑都沒了,看向張文定的目光相當冷。

張文定剛看到熊妙鴛第一眼的時候隻覺得有些麵熟,在徐瑩介紹的時候,他已經想起了跟熊妙鴛在什麼地方見過麵了。頗為新鮮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張文定暗呼不妙,隻能感慨世事難料造化弄人。

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天幫苗玉珊的妹妹出了一下頭,幫武雲出了一口氣,得罪的並不僅僅隻是楚菲,居然還把民政廳社會事務處處長熊妙鴛給得罪了。

好吧,應該說他想到了會把跟楚菲一起的女人也得罪了,但卻沒想到那個女人會是省民政廳社會事務處的處長。

原來,那天和楚菲一起跟兩個警察想帶走苗玉珊的妹妹杜秋英的女人居然就是熊妙鴛。

張文定並不是對誰都能夠見一麵就會牢牢地記住對方的容貌,按說那天的主角是楚菲,張文定應該是不會注意到楚菲身邊的人的,可是熊妙鴛長得太不漂亮太有男人味了,想讓人不印象深一點都不行啊。

畢竟才相隔了沒多長時間不是?

想起了不久之前所發生的不愉快,張文定也隻能硬著頭皮微笑著打招呼了:“熊處長,你好。幸會、幸會。”

說著話,他還是主動伸出了手——他覺得,在這種特殊情況下,不能夠再依著女士先伸手的規矩來。

熊妙鴛沒有急著伸手,盯著張文定看了兩秒鍾的樣子,在張文定將要尷尬地將手收回去的時候,她臉上的冰冷之色瞬間變成了燦爛的笑容,並且飛快地握住了張文定的手:“張縣長,久仰、久仰。”

這個久仰,旁人聽著一定以為是客套話,可張文定心裏清楚,熊妙鴛可能已經從楚菲嘴裏知道了一點他的身份了。

徐瑩也感覺出了張文定和熊妙鴛之間的不對勁,若不是熊妙鴛長得實在是太不漂亮了,她都要誤會張文定和熊妙鴛之間有沒有什麼風流韻事。

當然了,她也一下就感覺出了這兩個人之間可能是有些矛盾的。但這個時候,她並不適合多問,甚至還要裝作什麼都沒察覺出來的樣子才行。

“張縣長在安青也是負責民政這一塊的,熊處長跟他應該有共同話題。啊。”嗬嗬一笑,徐瑩就理所當然地坐了上首位置。

這時候張文定和熊妙鴛已經鬆開了手,見到徐瑩坐下,他就接話道:“徐書記說得是,民政方麵的工作,我還要多向熊處長請教呀。熊處長請坐。”

熊妙鴛一句客氣話都沒有,直接就坐下了,然後才對張文定道:“張縣長年輕有為,廳裏許多工作,還要以基層工作的實際經驗為依據呀。”

這個話聽得張文定要多別扭有別扭,心裏對今天要談的事情已經不抱希望了。

剛才熊妙鴛一進門之後擺出來的冷臉,足以證明她心中是有多大的怒氣,可是現在卻仿佛沒什麼事情一樣,但說話又總是帶著點點刺人的鋒芒,可見這女人不簡單。既讓你沒辦法跟她當場翻臉,又讓時時都不舒服。

不過,明知道事情已經沒了希望,可張文定還是有點不甘心。

桌子上隻三個人,很快一輪敬酒便完了,張文定正想著要怎麼樣把殯葬改革的話提出來,徐瑩就開口了:“熊處長,你們社會處具體管些什麼?退伍軍人管不管?”

“我們主要就是管社會福利,像企業福利的標準啊,兒童收養啊,福利救助機構認證之類的,還有殯葬方麵的工作。”熊妙鴛對徐瑩的話倒是回答得很客氣,“退伍軍人,歸安置處管,就是複員退伍軍人安置處。徐書記要安置什麼人嗎?我在安置呆過。”

這個話就相當有誠意了,隻差明說如果你徐書記有親戚從部隊複員,我熊某人一定幫忙了。

徐瑩笑著道:“嗬嗬,先謝謝了。來,熊處長,我敬你,以後有這方麵的事情了,我就找你啊。”

等這兩個人喝了酒之後,張文定就對熊妙鴛道:“熊處長,說到殯葬方麵的工作,我正好有點問題想請教一下。”

熊妙鴛就看向了張文定,眨眨眼道:“哦?殯葬方麵的工作……想起來了,徐書記剛才說過,張縣長分管民政工作,哪方麵的問題呢?”

這話搞得張文定又差點吐血,姓熊的你特麼的有必要這麼裝模作樣嗎?嘲弄不像嘲弄,談事不像談事的。

靠,這女人該不會來大姨媽了吧,說話總是這麼陰陽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