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務部門,權大錢多,但要說到實打實的成績,除了那每年增加的數字之外,真的沒什麼看得見摸得著的了。

說起來,他還是願意到政府去幹事情,搞個什麼大工程啊大活動啊,能夠看得見,能夠感受得到,能夠讓老百姓得到實惠,一舉幾得啊。

當然了,他能夠這麼想,主要還是跟他不缺錢有關。

不說他老婆有多少錢了,就是吳長順在海外給他留下來的東西,雖然他不知道具體都是些什麼,可他用腳趾頭也想得到,他這輩子怎麼花都夠花了的。

張文定在辦公室呆了近一個小時,眼看著再有半個小時就要下班了,黨支部和交通科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向他彙報工作,這讓他有點生氣。

看來,那些家夥都挺矜持啊,沒人把他這個分管領導放在眼裏呢。

他也不打電話叫人過來,就這麼等著。

他是打定主意了,如果今天下班之前,一直沒人過來彙報工作的話,那他明天就要立威了,要不然,以後他的工作真就沒法開展了。

到了這麼個地方,本來就夠鬱悶的,還這麼被人看不起,不施展點手段出來,他們還真以為基層的人都是軟柿子。

雖說能夠在這種大機關混點小權力的人都是有些背景的,關係不是很好處理,但張文定並不是很擔心,對下麵的人,麻煩是有一點,可他自信隻要有了名正言順的權力,他有的是辦法讓下麵人聽話。

他現在最煩心的一點就是,要不要在局裏投靠一位實權領導。身在官場,單打獨鬥肯定是不行的。那些個處室的處長主任們,不管在省裏有背景還是沒背景的,在局裏都還要有一位領導支持才行,更何況他這個副處?

這個事情,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就難了。

首先,他要找到合適的領導去投誠,其次,那位領導得願意接受他的投誠。

他現在對局領導們都不熟悉,不知道他們的根底,貿然去投,一來不會引起領導的重視,再者,如果那領導不值得投靠,他豈不是很鬱悶。

像徐瑩和木槿花那樣的好領導,可不多見呀。

他也是當過領導的人,在安青的時候,也有人來向他投誠,他拒絕了一些,接受了一些,可接受了的,都沒有完全接受,隻是先用著看一看。

他奢望不大,隻要他投靠的領導,能夠有薑慈那麼厚道就夠了。

但是,他不知道能不能夠找得到。

領導用人,都要看那個人有什麼用處,他現在的用處對於領導來講,不大。

不就是派個車嘛,人家局領導根本就用不上他,因為局領導是每人一台配車,司機都是固定的,他所能派的車,也就是接待用車和單位上其他人的公務用車。

當然了,如果他直接拋出武賢齊妹夫這個身份來,想必還是會有局領導主動關心他並且想要把他收為心腹倚為臂膀的。隻是,那樣一來,他會更被人看不起,而局領導收他為心腹之後,需要他做的事情,就不是局裏這一點點了。

想來想去,張文定還是覺得應該要局裏打出點名氣來才行。

嗯,就從交通科著手吧。

到下班的時候,張文定都沒有等到一個人進來向他彙報工作。他關了辦公室的門,下了樓,開車出了單位大門。

這車不是調用局裏的車,也不是他自己的買的,而是武雲給他的,和她那個帕薩特一樣低調,是一台黑色的別克君威。

今天晚上,張文定要去帝豪酒店有個應酬,是他在省委黨校學習時候的同學、省委宣傳部文藝處副處長鍾華華邀請的,他不好推辭,也正好沒事,去就去唄。

在省委黨校學習的時候,鍾華華就是班上的文藝委員,真叫一個長袖善舞,對班上任何同學都是一臉的微笑,隨時保持著相當的熱情。

鍾華華長得相當漂亮,三十七的年齡也不算大,還憑添了不少成熟的風韻,對男人頗有吸引力,在同學們中的號召力相當大。

張文定走進帝豪美食城瀟湘府的時候,發現裏麵已經坐了五個人,他隻認識兩個,一個是鍾華華,另一個,也是他們的同學,農業廳科技教育處副處長元征兵。

另外三個人,兩女一男,張文定就不認識了。

元征兵一見張文定,就站起來嚷嚷開了:“文定,就等你了,我們華華委員約你你都還遲到,你自己看著辦啊。”

“兵哥,你這麼說就冤枉我了。就因為是華華委員約我的,我才來得這麼遲,如果是你約的,我肯定早就到了。”張文定笑著道,手已經和元征兵的手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