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定道:“這個我求之不得啊。搞白的還是紅的?”
趙世豪道:“紅的吧,孤男寡女的,搞白的醉了可怎麼辦?”
“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更要相信我的黨性。”張文定說著,招手就讓服務員上酒菜。
酒菜很快上來,張文定先敬了趙世豪一杯,便開始聊起在黨校時的同學生活,一番回顧,倒還真有幾分懷念的感覺。
酒過三巡,張文定就動情地說道:“師姐,真想還和你再同學一次,再好好地享受享受你無微不至的照顧。”
在省委黨校的時候,班上有不少同學都對張文定頗為照顧,趙世豪也是其中之一。
趙世豪就哈哈笑了起來:“借你吉言,希望能夠有那個機會。”
趙世豪比張文定大七歲,以他們現在的年齡和級別,再到省委黨校當同學的機會幾乎為零,張文定說那個話,卻是直指中央黨校了。
至於說張文定將來的發展,趙世豪也是相當看好的,當時他們那個班上,張文定可是名符其實的小師弟啊。那麼年輕的實職副處,誰都知道背景不簡單,將來的混上個廳級應該是沒難度的。
年輕有前途的人,誰不想結個善緣呢?
身在官場之中,都明白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反正大家不是一個地方的,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張文定道:“會有機會的。”
趙世豪道:“你肯定是有機會的,來,幹。師姐祝你大展鴻圖早日進步。”
張文定舉起杯,道:“我隻希望師姐你馬上就進步,以後我就要叫你廳長師姐了。”
“這可沒那麼容易,你說了不算,我想的也不算。”趙世豪笑著搖頭道,“到了我現在這個位置,難呐,十年內能夠再往上走一走,那都是祖宗保佑了。”
趙世豪這個話,既是客氣,也是一個事實。別說她這種省裏廳局的正處了,就是下麵市裏各行局的一把手或者各區縣的書記,想要完成從正處到副廳的跳躍,縱然政績累累,也不容易啊。
正處到副廳這個坎,太難邁了。
有許多人四十來歲上的正處,等到退休還是正處,能夠在快退的時候到人大或者政協去混個不管事的副廳都算是運氣不錯的。當然了,四十歲之前能夠幹上區縣一把手的,上副廳的希望還是不小的。
張文定搖搖頭道:“我看你印堂發亮,前途肯定一片光明。最近應該就有好事呀。”
“嗬嗬,誰知道呢。”趙世豪矜持地笑了笑,忽然定定地看著張文定,道,“你這是,從哪兒聽到什麼消息了?”
張文定一看她這個反應,就明白她肯定是有好事了,便也半真半假地說道:“我能有什麼消息,我又不是組織部的。師姐,有好事要慶祝啊,你不能這麼悶聲發大財,不行,今天這頓飯得你請。”
趙世豪很豪氣地說:“行,我請就我請。”
其實這兩個人,無論誰請,都不用自己花錢。張文定手上有簽單權,趙世豪也有簽單權,甚至連簽單權都不怎麼用,有的是老板幫她結賬。
誰請誰,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麼一說,雙方的矩離又更近一步了。
張文定笑著擺手道:“不行,這頓飯還是我請,可不能讓你一頓飯就把我打發了。怎麼著也得好好搞你一下才行。”
趙世豪開玩笑真的一點都不懼他,很威猛地一言雙關道:“那你想怎麼好好搞?”
張文定自然不會把這個玩笑話繼續開下去,便道:“你是搞公路的,就搞兩條路嘛。”
趙世豪差點一下咬到舌頭,看著張文定,笑了起來:“你可別亂開玩笑啊。”
說是這麼說,可她心裏知道,這恐怕不是開玩笑了,張文定單獨請她,除了談公路上的事,似乎也沒什麼別的好談的了。
張文定解釋道:“沒開玩笑。師姐你放心,我不是要搞工程。我對錢沒什麼感覺,隻想認認真真幹點實事。”
趙世豪看著他,沒有接話。
沒接話的意思,可能是不想談這個話題,也可能是想聽對方說得再多一點,信息量大一點之後在心裏權衡一番再斟酌回應。
這兩種想法,有些人可能會在臉上顯露出一些區別,供別人觀察,有些人可能不動聲色,隻在心裏自己明白就行。
張文定不會因為趙世豪人很豪爽就認為她對什麼問題都會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趙世豪也混不到現在這個位置上。他現在不需要去分析趙世豪心裏是哪種想法,因為不管趙世豪是什麼想法,他都得把他的想法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