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瑞不動聲色,移了個位置。
這縣裏的幹部吃飯,坐位置不像市裏那麼嚴謹,不過上下尊卑還是要講的。其實剛才幾個美女本來是坐在一起的,但這麼一搞,卻是把幾個美女分開了。
張文定明白,柳如風這是用的美人計。
自己無非就是多看了一眼,柳如風便小題大做,找了個機會給自己身邊插了個美女,這女人巴結起領導來,還真是見縫插針,無所不用其極了。
有心推辭吧,但看到杜長才這麼殷勤,加上路小倩已經坐在了自己身邊,這個時候在讓人家坐回去已經不可能。
這種情況下,張文定也隻好笑著指了指柳如風,道:“柳總,你可真有一套啊,讓這麼一個大美女坐到我身邊,我這是吃飯好呢,還是欣賞美女好呢?”
“隨您怎麼著好了,小倩今天就是來陪您的。我記得有個詞叫秀色可餐,不管是欣賞美女,還是吃飯,都不會讓您餓著的。”柳如風笑嘻嘻地說道,眼中透出萬種柔情。
酒菜很快上來,柳如風不讓服務員倒酒。
這席間坐著四個大美女,倒起酒來姿勢比服務員優美多了,也能夠讓領導們喝得更開心。
“領導您可要喝好啊,要不然柳姐可是要拿我問罪的。”路小倩雖然外表長的清純,但說起話來卻不靦腆,她一邊給張文定倒上酒,一邊脆聲說,兩眼似乎在魅惑,卻又清亮無比。
“到了酒店業協會,肯定是會喝好的。”張文定哈哈一笑,回應得比較淡然。
他以前還想著柳如風又不是荷花園酒店的老板,為什麼會當上酒店業協會的會長的,現在到這個協會跑了一趟,他有些明白了,敢情這協會裏美女多,各大酒店的老板很少出麵,都喜歡找個美女當總經理。
看來,這恐怕也是燃翼縣酒店業的一個特色了。
席間觥籌交錯自不多說,柳如風的酒量驚人,郭胖子已經喝得麵紅耳赤了,可柳如風基本上看不出什麼變化,倒是越喝眼睛越亮。
一圈段子下來,氣氛更見熱烈,柳如風順勢就要給張文定出個謎語。
張文定當然明白她想幹什麼,但這種事情吧,是酒桌上的常態,他也不能掃了別人的興。
“柳總的謎語可要出得簡單點,太難的我怕是猜不出。”張文定笑嗬嗬地說道。
“堅決執行領導的指示。”柳如風一本正經的說道,“就猜個東西吧,很常見的,在坐的誰都見過的,也誰都用過的。請聽好了,啊,一個東東三寸長,一頭有毛一頭光,放著要幹用要水,鑽進洞裏冒白漿。”
她一說完,眾人哈哈大笑,都笑得意味深長。
柳如風看著張文定,等著他回答。
張文定對於這種老掉牙的謎語聽到過許多,答案也有好幾種,那看你站在什麼角度去想。柳如風在這種場合用這種方式活躍氣氛,不得不說她這個人還是有點能耐的。
當然了,知道答案,也不能一下就答出來,要不然就沒那個氣氛了。
所以,一扭頭,張文定就問坐在旁邊的路小倩:“你知道麼?”
路小倩喝酒有些上臉,現在臉色有些潮紅,這時候正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張文定問了,她又不能不說,便道:“那我就替您回答吧,不過您你沒猜出來,得先喝酒。來,領導,您先喝酒呀。”
說著,路小倩幫張文定把酒杯端了起來。
張文定拿著杯子,對眾人道:“大家都誠實點,不知道答案的咱們一起喝。”
於是乎,不管知道答案的還是不知道的答案的,都幹淨利索地喝了一杯。
喝完這一杯,路小倩公布了答案:“牙刷!”
……
喝酒不談工作,這是張文定的原則。
當然,這個原則隻在特定的時候生效,也會因人而異。
說白了,這就是個借口而已。在張文定想談工作的時候,不管喝沒喝酒,那都可以談工作;在他不想談工作的時候,哪怕沒喝酒,也不談工作。
現在這時候,張文定就一點都不想談工作,所以這個原則就很適用了。
喝完酒,柳如風等人把張文定送到了樓下,路小倩一直伴在張文定的身邊,始終保持著不到五厘米的距離。
張文定雖然對這個女人還是有點好感的,這個女人比較柔,不像柳如風那麼張揚。但他也知道,這個女人目的也不會很單純,肯定是有所求的。
若是無所求,那便是無欲則剛,別說他隻是一個縣委專職副,就算是市裏省裏的領導,人家也不會對你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