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武雲比自己還小一輩,理應叫姑父的,就算不叫姑父,好歹也是個師兄吧,現在居然連個稱呼都沒有了。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過,張文定鬱悶歸鬱悶,卻也不至於會因為這點事情跟武雲生氣。

畢竟,他也習慣了跟武雲這麼對話,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樂意的情緒,笑嗬嗬地答道:“你還有煩心的時候?”

武雲冷哼一聲,道:“少廢話,去不去?不去我找別人陪我去。”

張文定哈哈一笑,道:“昨天見你不是挺好的麼?好好教你的學生,說不定哪天在你那裏飛出個人才來,你就是山溝溝裏的名人。”

武雲才沒興趣跟張文定胡扯,昨天見到徐瑩,她就很不爽。

小姑現在當賢妻良母帶孩子,他張文定倒好,身邊總是鶯鶯燕燕的。小姑也真是,也不說來視察一下他的個人生活,怎麼就這麼相信他?

“有時間還是沒時間?我就再問你這一次。”武雲心裏不爽,話說得就有點不耐煩了。

張文定收住笑,心裏開始盤算武雲這所謂的散心到底是咋回事,昨天才覺得她的心性境界是越來越高了,卻不料今天她就心煩了。

當然了,他也知道,心性再高的人,遇到心煩的事兒了,該煩還得煩。

“去哪裏?”張文定跟武雲之間的關係是非常好的,感覺到她是真的心煩了,自然要陪陪他了。

雖說當領導的沒周末,可處於他這個位置,想要抽出時間來,還是很方便抽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明天回來。”說完,武雲掛斷了電話。

張文定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心性提高了,可做事也是越來越隨性了。

第二天一早,張文定簡單吃了口飯,便來到樓下等著武雲,沒有打拳,卻站了會兒樁。

武雲來得挺快,八點不到,紅色的福特皮卡車就進入了張文定的視線。

其實武雲昨天並不是發神經,她心煩的主要原因是昨天下午一個學生調皮搗蛋,把同學給打了。

按說兩個小朋友打架是在正常不過的了,但被打的學生家長找到了學校,劈頭蓋臉對武雲就是一陣思想教育。

武雲從小哪受過這樣的氣,而且她還不能跟學生家長頂嘴,倒不是怕,不管是從哪方麵講,她都不會怕別人,而是犯不著。

她體會到了山裏人的淳樸,也明白有些道理,在山裏是行不通的。

修心養性提升境界,可不代表喜歡受氣。

所以,她就想和張文定聊聊天。

今天早上她心情倒是不錯,車停得離張文定不算近,她遠遠的就衝著他喊:“喂!張文定,走了。”

張文定衝她擺了擺手,他真是服了,武雲這麼大張旗鼓地呼喚自己的大名,難道是怕小區的人不認識自己?

雖然自己來燃翼時間不長,但好歹也是縣裏實權派的第三位了,普通人可能不關注這個,但隻要稍微關注點縣領導的人,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武玲要是這麼叫自己,也就算了,可一個小丫頭片子,大庭廣眾之下喊自己的名字,這真是沒法說了。

“叫什麼叫啊,又不是沒看見你!”張文定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了車。

“叫你名字還不行了?硬要叫你領導?”武雲笑了笑,沒好氣地說。

張文定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丫頭心性境界再高,可本性卻是難以改變啊。

“去哪?”張文定不想跟武雲爭論這個,便換了話題。

“踏青!”武雲發動車子,掉頭,一邊熟練的操控著車,一邊回答。

“這又不是春天,踏什麼青啊?”張文定道。

“誰說隻能在春天踏青啊?你給規定的?”武雲道。

張文定:“……”

一個半小時後,福特猛禽停在了一處山上土公路的盡頭。

張文定一下車,就被眼前的風景迷住了。

他倒不是沒見過比這裏美的地方,隻是今天的感覺不一樣。

抬眼望去,遠處層巒疊嶂,視線毫無遮擋,淡淡的雲層在蔚藍的天空映襯下,格外的幹淨。一條潔白的瀑布就掛在對麵的山上,若九天垂雲,這個環境下,就算是閉上眼,那也是一種享受。

這裏的風景,光用眼睛看,可能並不特別美,但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就像女人,有些女人一眼看去很漂亮,但呆要和她呆上一個小時,你就得煩;有些女人長相可能隻是稍微有點漂亮,可卻能夠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氣氛,讓人願意總是和她一起散步、吃飯、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