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張文定就笑了笑,點了點頭,道:“嗯,你這個思路很對頭。我們黨一直是廣開言路,開門納諫,團結非公經濟團體中的黨外人士一向是統戰工作的重中之重,當然了,雖然這是統戰部門的工作,紀檢監察部門也要做好服務,搞好聯絡,我跟周部長商量過了,你這邊,推薦兩個人怎麼樣?”
高德貴雖然已經想到了自己會得到好處,但聽到張文定親自說出了口,他還是有些激動,這可是自己白撿的好事,傻瓜才不要。
如果跟黨外人士搞好了關係,那就又多了兩個朋友。
多個朋友多條路,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雖然這些體製外的黨外人士進不了黨委政府,但混個人大政協也不錯啊,如果自己祖墳冒青煙,自己推薦的人再到了市級、甚至省級的人大政協,或者是民主黨派的省委市委,那也是了不得的呀。
這等好事落到了高德貴的頭上,他激動地同時,還是保持著清醒的頭腦的。
張文定說他已經跟周誌忠商量過了,這句話含義深刻啊,周誌忠肯定不會這麼甘心把好事送給自己的,統?戰部也不是多麼牛逼的部門,就全指望著這點事有個發言權了。
況且,紀委和統戰部打的交道也不多,張文定沒來燃翼的時候,自己和周誌忠見了麵也無非就是點點頭,笑一笑,根本就沒啥交情。現在,張文定能從周誌忠手裏給自己搞到兩個名額,那很明顯,他張文定是想要把三個人促成一個圈子,而這個圈子就包括了紀委和統戰部。
高德貴明白,統戰部的這個人情自己可不能白領。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高德貴深深切切的體會到了這句話。
自己和周誌忠都是明顯的跟吳忠誠作對的,現在周誌忠向自己示好,雖然張文定在裏麵起的作用很大,但自己也不能裝癡。
畢竟,這是個流行站隊的年代,不但要向排頭看齊,隊員和隊員之間也要保持一致啊。
“非常感謝領導的信任。我這裏就不推辭了,一定好好研究,慎之又慎,一定把人推薦好,推薦對。”高德貴很光棍的表了個態。
張文定笑著點了點頭,對高德貴的表現還是很舒服的。
他看著高德貴,說話拐了個彎,不緊不慢道:“這件事你跟統戰部好好溝通一下,這是個大事,還是要上常委會討論的嘛。”
高德貴明白了,溝通的意思就是碰個頭,也就是讓自己領周誌忠一個人情唄。
“好,我這就找個時間,和周部長碰一下。”高德貴點點頭,滿心歡喜。
……
這感謝周誌忠的事,高德貴已經想好了怎麼辦,他要把周誌忠約出來喝頓酒。
俗話說得好,有在酒桌上辦不成的事,但離開酒桌是辦不成事的。
雖說領導幹部私下聯絡不太好,但在燃翼嘛,反正已經這樣了,對吳忠誠也沒必要那麼怕了。
這種事不能大範圍搞,這是在沒開會的情況下就已經定下的事,他才不去管吳忠誠怎麼想,就算天塌下來有張文定頂著,但這飯局可不能離開張文定。
自己若是偷偷摸摸的跟周誌忠在酒桌上哥倆好,五魁首,那會讓張文定怎麼想?
不得不說,高德貴這個人很是很細心很注意細節的。
張文定正是看透了他這一點,才沒有點明了讓他安排一場酒席,三個人碰下頭,商量一下。他相信,高德貴會明白的。
高德貴的辦事效率還是比較快的。
第二天晚上,他便把張文定和周誌忠請到了縣城一個算得上奢華卻又偏僻的酒店裏,隻有三個人,司機不可能上桌,秘書……同樣也沒有上桌。
在周誌忠看來,高德貴約自己出來吃飯,是百分之百張文定已經找過他,要不然按照以往兩個人的關係,恐怕打電話都還要翻電話薄吧?更何況主動打電話請吃飯?
周誌忠也是個明白人,既然自己和高德貴都決定了跟著張文定後麵使勁,那麼這個統一戰線就已經形成了。
這是第一次三個人坐在一起,這對以後的工作開展是有好處的,就算是自己舍了兩個名額白白送給了高德貴,那說不定以後還會得到紀委的好處。
一番客套的廢話還沒說完,菜便已經全上齊了。
服務員拿起高德貴帶來的茅台,打算給各位領導倒酒,高德貴趕緊把酒瓶接了過來,對服務員道:“我們自己來,你去忙別的吧。”
服務員也不傻,明白自己不適合在這個場合,笑了笑,衝著三位彎了一下腰,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