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驚動縣裏的黨政一把手同時到市裏來,事兒想小也小不了啊!

一瞬間,幾個人心裏就琢磨開了,沒聽說燃翼出什麼大事啊?

……

“曹市長。”一進門,吳忠誠和張文定異口同聲地打了個招呼。

曹子華看著麵前的吳忠誠和張文定,心裏也有點打鼓,這燃翼別是出了什麼大事吧?

帶著這種想法,曹子華麵無表情看了這二人一眼,然後才皺了一下眉頭,嗡聲嗡氣地發問:“忠誠同誌,文定……同誌,你們兩個,今天是怎麼?”

這種時候,曹子華叫吳忠誠是不可能叫吳書記了,但直稱忠誠也不合適,畢竟吳忠誠不是他的人,所以叫了個忠誠同誌,叫張文定嘛,倒是準備直呼文定的,可既然前麵稱呼吳忠誠為同誌,那叫張文定不加個同誌,也不太好。

所以,他就把兩個人都稱呼同誌了,不過在文定後麵,稍有停頓,以顯示這兩個同樣的稱呼,其實還是有著細微的區別的。

吳忠誠沒在意曹子華這個稱呼上細微的區別,中規中矩地回答道:“今天冒昧來打擾曹市長,是我們縣裏沒辦法了。”

“呃?”曹子華這一下就更吃驚了,縣裏沒辦法了?

擦,什麼叫縣裏沒辦法了?

這特麼說話不要這麼嚇人好不好!

好在,不等曹子華發問,張文定就接過了話:“領導,是這樣的,省交通廳不是給了我們一個項目嘛。但這個項目的預算本來就比較緊張,交通廳又隻批撥了其中一部分項目款,剩下的,要我們自籌……但燃翼的情況,您也知道,自籌這筆款子,我們縣裏真的承擔不起,這個還要靠市裏幫忙想想辦法。”

“二級路擴建吧?”曹子華眉頭又皺了一下,“燃翼就兩條省道吧?去年你們一條路省廳才撥款下來,今年這條……還差多少?”

“交通廳核定的造價是每公裏九百萬,但我們燃翼是山區,有兩座橋要架,還有一個隧道要鑽通……九百萬一公裏的造價怎麼夠?”張文定先就把困難擺了出來,“我們自己有個預算,這條路的造價,怎麼著都要到一千二百萬一公裏才行,說不定最後還要繼續往上加。另外還有沿路的拆遷補償……”

曹子華擺擺手,打斷了張文定的話:“你直說還差多少缺口?”

張文定伸了伸手,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按一千二百萬的造價算,三十公裏,大約還差一億七千萬左右!”

這個數據,聽得曹子華牙痛不已,說話都不利索了:“這個事情,市裏也是愛莫能助。要差個一兩百萬,市裏咬咬牙,還能給你們擠一擠。可你這……交通廳的款已經下來了?”

“下來了。”吳忠誠接過話,一臉苦惱地說道,“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愁成這樣,更不可能來這兒麻煩您!”

曹子華這一下就更鬱悶了,交通廳的款下來了,那不動工的話,這個責任沒人擔得起,可如果動工的話,一億七千萬的缺口……

一瞬間,曹子華都想罵人了!

交通廳的錢下來了,這路就得動工修,不然的話,你當交通廳的錢就是那麼好拿的嗎?

那錢絕對能夠燙得人外焦裏嫩。

省廳下來了資金,你不用啟動項目,是想打這錢的主意嗎?

這個責問,別說吳忠誠和張文定這兩個正處的小肩膀扛不起,就算是佟冷海和曹子華這兩個正廳要硬扛下來,也會相當吃力。

所以說,曹子華現在比較鬱悶。

雖然說省管縣,但其實也僅僅隻是財政上是省管縣,許多具體的工作,依然是市管縣。如果燃翼縣裏敢拿著交通廳的這筆錢而不動工,那望柏市裏都會被省裏批評的。

這種情況下,燃翼縣裏就隻有動工一條路可走了。

隻是,真要動工了的話,交通廳那點錢用起來,可就太不經用了,到時候項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沒錢了,難不成停工嗎?

這要是工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因為沒錢而停工了的話,玩笑可就開大了。不僅僅燃翼覺得丟人,就連望柏市也會臉上無光,甚至石盤省,也丟人丟大了。

這一個項目,要讓省裏丟了人,那省裏絕對會讓市裏縣裏倒一批人的。

這種風險,曹子華可不願去冒。

所以,這時候的曹子華,真心想罵人了。尼瑪,看看你們燃翼幹的這叫什麼破事兒!

看著這兩位燃翼縣的主官,曹子華強忍著心裏想罵娘的衝動,陰著一張臉,神表難看地問道:“你們縣裏,還能夠拿出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