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英這個名字,對於楚菲來講,是一種痛,也是一種屈辱。

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從年齡上來講,楚菲都是占優勢的,但是,爭男人卻爭不過杜秋英。這讓楚菲很鬱悶,心裏很不舒服。

今天答應跟張文定見麵,是看在黃欣黛的麵子上,甚至,她都作好了準備,如果張文定想找她幫個小忙什麼的,她也可以給黃欣黛麵子答應了。

當然了,要幫大忙啥的,那就免了,真的沒到那份交情!

可是,張文定張嘴說出杜秋英這個名字,就大出楚菲的意料了,並且恨意頓生。

一時之間,楚菲就想起了那一次,和熊妙鴛一起,想給楚菲一個教訓,卻被張文定給破壞掉了的事情。

頓時,新仇舊恨全都湧上心頭了。

“張文定,你是覺得我好欺負嗎?”楚菲冷冷地盯著張文定,如果不是因為怕打不過張文定,估計這時候都想要動手了。

“楚菲,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張文定自己也覺得幫杜秋英說話有點難為情,隻能這麼違心地敷衍道,“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呢?都不在一個層次啊!”

“哼!”杜秋英冷哼一聲,“我就是要跟她一般見識,你這是還想幫她出頭?”

黃欣黛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還才坐下來,就弄成這樣了。

甚至,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其實在來之前,黃欣黛就想過,如果張文定和杜秋英有什麼私事要談,她在把氣氛調節起來之後,就找個借口躲出包廂一會兒,讓二人把事情給談了。

可是,現在她都還沒去躲,事兒就發生了,隻不過這發生的方向,跟她預料之中的,相差得也太遠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能躲了——她得阻止這事兒繼續往更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不管是張文定還是楚菲,都是她的朋友,她有義務盡最大的努力把事兒給化解了。

最主要的是,她是中間人,她不能讓兩邊的哪一方,因為這個事情而遷怒到自己身上。

雖然黃欣黛並不怕事兒,可也不願莫名其妙被人恨上啊!

“怎麼了這是?”黃欣黛笑了笑,站起身,“有話好好說說,罰酒。”

這個話一說,黃欣黛又扭頭對張文定道:“我說文定,楚菲這麼一個大美女,今天肯出來吃飯,你就是這麼對待美女的?”

“我的錯我的錯,老師批評得對。”張文定就著這個勢子,趕緊笑了起來,叫服務員拿酒和酒杯,等開過之後,便往自己杯子裏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又對楚菲道,“楚菲,我自罰一杯。”

一口幹了杯中酒,張文定對楚菲亮了亮杯底,然後又對黃欣黛道:“黃老師,謝謝你的及時批評。”

原本是喝果汁的,這莫名其妙的,就喝上酒了。

隻能說,吃飯呀……真的是一不小心就會喝到酒。

黃欣黛眼見得張文定這做法,就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小子啊,越來越油滑了。楚菲,別理他,咱倆喝一個。”

說著,黃欣黛就把楚菲杯子裏倒了點酒,然後自己杯中也倒了點,對著楚菲舉起了杯。

雖然楚菲心裏很不爽,但剛才黃欣黛批評了張文定,而張文定自己又先喝了一杯酒,黃欣黛此時又在敬她的酒。

這一連串的動作下來,楚菲就隻好壓下心裏的不爽,舉起杯和黃欣黛喝了一杯。

不得不說,這搞藝術的,在人際交往上,真的有點嫩,和張文定這種老油條完全沒辦法相比。

張文定變臉的速度很快,喝酒也不差,調節心態更是不在話下。而楚菲卻沒這個本事,哪怕她出身很好,對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可是,知道怎麼做是應該的,知道怎麼做是不應該的,卻也不能很好地按理智的方式去選擇。

她有著搞藝術的人的通病——不太能放得下麵子。

所以,盡管知道這種時候,她應該馬上離開才對,可她還是壓著心裏的不爽,繼續坐在這兒了。

這一杯酒喝下來,等她吃了口菜,張文定順勢就又敬了她一杯:“楚菲,我敬你一杯。說起來,對你和你母親,我都是挺佩服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你有你這樣的出身,我早就做生意去了!”

這個話,就是拍馬屁了,意思就是說楚菲一點都沒靠著她母親的權力去謀私利。

對於這一點,楚菲自己其實也還是蠻驕傲的——她就隻是醉心於作畫,沒什麼功利心。

楚菲想了想,還是端起了酒杯。

畢竟,剛才張文定也算是敬了兩次了,話還說得這麼好聽,那不端酒杯的話,臉麵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