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領導,我知道了。”張文定收拾他一下心緒,笑著道,“領導,祝賀你呀,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到您這兒吃個工作餐可以嗎?”
雖然知道武賢齊要走了,但曹子華卻並未因此而冷落張文定,聽到張文定這個話,就笑了起來:“行啊,看是吃食堂還是去我家吃。下班的時候再打電話。”
這個表態,讓張文定放心了不少。
至少,等到曹子華入主市委之後,對燃翼應該還是會有所照顧的,就算不是特別好,但也不會比現在這個局麵差——佟冷海的工作重點,本來就沒放在燃翼縣。
張文定知道,曹子華說這個話,就意味這次的見麵談話已經結束了,還有什麼話呢,留到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再說。
從市政府出來,張文定也沒耽擱,直奔市委而去。
佟冷海這邊,排隊的人還是不少,看來大家消息都挺靈通的,趕著這幾天想在佟冷海麵前露個臉呢,不求佟冷海記住自己來過,但求不要讓佟老板記住了自己沒來過。
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張文定才見到佟冷海。
“文定來了,坐。”佟冷海這個副省能夠搞定,張文定算是出了一份力的,所以對張文定,他還是比較欣賞的,“最近燃翼聽說有好幾個大項目過來了?”
“目前也就是樂泉公司和一個手機項目。”張文定老老實實地回答,“別的項目嘛,大項目也有些意向,但情況有點複雜,要等電站那邊差不多了,才好做具體的規劃。”
“唔,你的能力,我是放心的。”佟冷海點點頭,“燃翼有你抓總,以後的工作,市裏都會輕鬆一大截。”
這個話,可以理解為暗示要讓他小進一步並且卸下縣政府那邊的擔子,也可以理解為隻是一句平常的鼓勵。
反正,如果張文定開始沒有聽到曹子華透露消息的話,這時候是聽不出來這裏麵有什麼暗示的。隻是,有了曹子華的話打底,那這個暗示就顯得很明顯了。
“縣裏的發展,離不開省裏市裏的支持。”張文定沒有詢問個人的職務問題,而是說起了雙方的感情,“領導,縣裏以後更需要您的大力支持了,就像民政廳那個樹葬項目,如果不是您打招呼,那怎麼也不可能落到我們縣裏的。今後像這樣的項目,我們縣裏多多宜善!”
佟冷海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你倒是會想!”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呀。”張文定笑著道,“我們不會想一點,要追趕兄弟區縣的腳步,就更加困難了。”
“上次才來找市委要錢,現在你又要項目。”佟冷海道,“都像你這麼幹,市裏的壓力得多大?”
張文定道:“上次是找市裏,現在我是想找省裏。”
這個馬屁拍得毫無痕跡,佟冷海挺受用的,點了點頭:“你先把手頭的項目搞好,後麵的項目,有機會了再說。”
有機會了,你就不肯說了!
張文定心裏明白有機會往往就等於沒機會,嘴裏應承著:“嗯嗯,後麵有機會了,您一定得想著我們啊。”
我是這個意思嗎?佟冷海真心覺得張文定臉皮太厚了,哪有這麼不要臉的?
這可不能就這麼著明確的答應他了!
“省裏的項目,省裏肯定是有通盤考慮的。”佟冷海深深地看了張文定一眼,道,“各區縣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到省裏爭取,條件都是差不多的嘛。”
張文定扯了扯嘴角,果然是要當副省的人了,眼界格局不一樣了,著眼點是全省,不再是望柏一個市了啊!
……
晚飯,張文定是在曹子華家裏吃的。
先前曹子華雖然說有可能吃食堂,但張文定也想得到,這頓飯,是要說點事情的,在食堂就沒家裏那麼方便了。
“今天你不回去,咱倆就喝兩口。”曹子華既然讓張文定到家裏來吃飯了,也不介意表現得更加熱情一些,將桌上的一瓶茅台打開,“兩個人分一瓶,沒問題吧?”
領導這麼說了,就算是有問題也肯定是沒問題。
更何況,張文定茅台喝得多,跟武雲都是有拚一之力的,怎麼會怕半瓶呢?
張文定點點頭,道:“行,都聽領導的。”
“在家裏就不要領導不領導的叫了。”曹子華擺擺手,拿著瓶子就要倒酒。
張文定這一下可不能真讓他倒酒了,趕緊伸手去搶瓶子:“我來倒酒,我來倒酒。”
先前曹子華開酒的時候,是在說話,張文定不好搶,但現在倒酒,如果不搶到手,那就太目無領導了。
曹子華也沒有堅持,就讓張文定把瓶子輕易地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