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已過,秋日漸濃。雨後的秋『色』在陽光明媚下豔麗著,遠山含黛逶迤於南。
宋如是守了春花整整三日,不知是郎中的草『藥』起了效果還是王大娘請的神婆召回了春花的魂魄。總之春花漸漸的好了起來。
廂房裏還殘存著黃帛紙燃燒後的氣味,淡淡的焦糊味道,絲絲縷縷的彌漫在廂房當鄭
春花昏昏沉沉的躺在塌上,前幾凹陷的臉頰如今已有了幾分血『色』,她時而昏睡,時而傻笑,但更多的時間都是處在昏睡當鄭
宋如是摩挲著袖中的帕子,心『亂』如麻,郎中門上銅錢模樣的輔首,春花屋裏繡著紅『色』銅錢的帕子,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攪得她心中煩憂。若這幾日唯一的慰藉那便是春花終於好了起來。
“娘子,春花姐姐的『藥』熬好了。”冬雪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自家娘子憂愁的模樣,她自然看在眼鄭她想了想,又道:“娘子,奴婢瞧著春花姐姐一日好似一日,想必再過幾日,姐姐便會徹底好起來的。”
“若是好了,又怎會仍舊不出話來?”宋如是歎道。
“奴婢剛才問過郎中了,他又給春花姐姐調配了『藥』方,是這個方子用了之後,春花姐姐必定能出話來。”冬雪端著『藥』碗上前就要給春花喂『藥』。
“還是我來吧。如今我又不能為她做些什麼,『藥』方子是郎中開的,湯『藥』又是你熬的,如今我也隻能給春花喂水喂『藥』了。”宋如是接過冬雪手中的『藥』碗,麵帶憂愁的道。
“娘子,等到春花姐姐醒了之後定然感念娘子恩德,但若是春花姐姐知道,我竟然一口湯『藥』都未曾伺候過她,我怕姐姐會怪我呢。”冬雪口氣柔和,手中的湯『藥』倒是拿的極為穩妥。
“你這丫頭,想的也忒多了些。你盡管放心,等著丫頭醒來,我第一個告訴她你這幾日的辛苦之處,如何?”宋如是一笑,順手拿過冬雪手中的湯『藥』,低頭在唇邊吹了吹,許是換了方子的緣故,今日這『藥』中似乎帶著點甜甜的味道。
“那……娘子記得一定要為奴婢些好話。”冬雪雙手還保持著端著『藥』碗的姿勢。
“你直管放心。”宋如是拿起調羹,舀了一勺這黑漆漆的『藥』汁。以前郎中給她開得『藥』方苦的不得了,但春花這『藥』汁聞起來卻是甜的,宋如是不由自主把調羹放在唇邊,打算喝上一口。
“娘子……不可……”冬雪驀然出聲,她伸出手想要阻攔宋如是,手臂還未到宋如是身前,便僵在了那裏。
冬雪臉上的神情很複雜,眼中帶著點微微閃動光兒,嘴巴無意識的張著,『露』出點手足無措的神情來。
“怎麼了,冬雪?”宋如是輕輕吹著口中的調羹當中的『藥』汁,頭也不抬的問道。
“娘子,這湯『藥』又不是珞飲,有什麼好喝的,娘子若是愛喝,我這就去為娘子做些珞飲來。”冬雪這話得又快又急,話間,她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宋如是手中的調羹。
“無妨,不過是一口『藥』而已,喝了也無礙的。”宋如是又吹了一下,悠悠的道。
“還是我來嚐嚐吧,因為我最愛吃甜食。”壯士立在門口沉聲道,他額間微微冒汗,像是來得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