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周玢娘子懶洋洋道。
“阿姐……”阿雋眼睛看向翩翩。
周玢娘子會意,隻收回金蓮,居高臨下對著翩翩道:“我有些渴了,翩翩你去煮著茶來。”
翩翩起身,對著周玢娘子神色恭謹行了一禮,徑自出門去了,隻把正房留給阿雋兩姐弟。
眼見正房之內再無外人,阿雋老老實實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盤告訴了阿姐。
周玢娘子聽到最後,挺起身子,對著阿雋肩背狠狠拍了一巴掌,口中斥道:“你這不省心的慣會給我惹禍,如今竟然膽大包殺了人了,如今我可救不了你。所謂殺人償命,你既然殺了人,就該給戎了命去。”
“阿姐,這世間你可就隻有我一個親人了,你如何忍心看著我去死,求求阿姐救救我吧,我日後再不敢了。”阿雋眼見阿姐置之不理,眼淚登時滾落,他緊緊扯著阿姐的衣袖,口中倉皇道。
“若是平日裏打鬧,旁人看在你姐夫的麵上,還能讓你三分。如今你膽大妄為犯下這彌大罪,你讓我如何救你,你又讓你姐夫如何救你?”周玢娘子一把甩開阿雋,口中冷冷地道,一雙妙目並不看向阿雋。
阿雋何時見過自家阿姐如此模樣,登時唬得鼻子一把,眼淚一把的,他隻跪倒在阿姐麵前,口中不停哀求道:“阿姐,我原本不欲理他,誰知他當眾羞辱我,你我如何還能忍下這口氣去?”
“你莫要話隻撿好聽的,若是他先羞辱你,而你隻是單單與他理論,他又何至於動了大怒非要與你拚命?”周玢娘子斜了阿雋一眼,顯然並不相信阿雋的話。
“阿姐不知,他羞辱我時,街坊屋簷下皆是避雨之人,我好歹是堂堂正正七尺男兒,怎能任由他如此羞辱?何況我也不是單單是為了我自己,你堂堂周司馬的舅子於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羞辱,即便我能忍下這一時之氣,姐夫的顏麵又該往哪裏放?”阿雋梗著脖子辯解道。
“你倒還會拿著你姐夫的名聲當幌子了?你若當真這般想的,就不會做下那麼多的荒唐事,也不會每次闖禍的時候都由你姐夫出麵來給你擦屁股。”周玢娘子恨鐵不成鋼道。
“阿姐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嫌棄我了?我即便再過不堪也是阿姐嫡親的弟弟。阿姐若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我,也也不再強求,隻希望每年清明的時候,阿姐能夠去我墳頭上上炷香,如此也算是全了咱們姐弟一場的緣分。”阿雋聽得不耐煩,他本就心亂如麻,結果非但沒有討到主意,反倒被教了半,於是立起身來,冷冷道。
“你莫要胡襖,什麼死不死的,口無遮攔的,也沒有個忌諱。”周玢娘子出口斥道,但是語調與之前又有不同。
“既然阿姐都不管我了,我還講究什麼忌諱不忌諱的?左不過是殺人償命,做個孤魂野鬼罷了。”阿雋可憐兮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