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揭開了她的衣衫,看著她此刻已經和血液黏在一起的衣衫,在南無歡的微微拉扯下,在昏迷中的靖柔似乎還有知覺,還能夠感受到那種痛,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南無歡一拉,那原本已經凝固的傷口又冒出了鮮血,她的整件衣衫似乎都被鮮血浸透了。
南無歡看著真的覺得觸目驚心,他的手都在顫抖,這樣血淋淋的傷口,他看著心裏如刀在割。
而且正真讓南無歡感到更觸目驚心的是她身上那些舊傷,那些傷口密密麻麻,幾乎她的背上體無完膚,那些傷口看得出來,有的是刀上,有的是被鞭打的。
那些傷口是陳年舊傷,所以已經完全好了,但是那些傷痕卻再也好不了,那一條條一刀刀愈合的傷口,讓南無歡心裏更壓抑了。
他也想起了靖柔和他說過的事,說在黑作坊裏,被那黑心的老板鞭打的體無完膚,他想那些看似被鞭打的傷口,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看著那些傷口南無歡似乎眼前浮現了她當年的模樣,幼小的她,在漆黑的房間裏,滿目的恐懼,滿目的絕望,那種噩夢般的日子,是何其的煎熬人,在那種絕望的日子裏,她的身心是在經受何種的摧殘下,才有勇氣拿起匕首刺死了老板。
而那些刀上,他想大概是她這些年浪跡天涯,為了討生活所留下的吧,而當她受傷之時,她又是怎麼度過的。
南無歡想,大概她也隻有一個人躲在一個角落裏,自己舔著自己的傷口,沒有知道,何種的痛,何種的苦,她隻有得自己受著,自己熬著。
在漫長的煎熬裏,她曾經燦爛的笑容終於不複存在了,留在她臉上的隻有無盡的冷若冰霜,無盡的風霜,藏在她眼裏的再沒有天真浪漫,隻有無盡的痛苦,無盡的故事。
“靖姑娘,對不起了,現在隻有這個辦法能夠救你了,你別怪我……。”南無歡咬了咬道。
天已經黑了,徹底的黑了,孫大娘躲在郊外,一直不敢出來,現在她不敢回茶坊,她怕紅葉還在,而其他的地方她實在不知該去哪裏。
不過最讓她擔心的還是靖柔和南無歡,靖柔已經出去那麼久了,可是還不見回來,她眼皮也跳的厲害,她心裏隱隱的不安。
現在眼下她能夠去哪裏?突然她想到一個地方,她想隻有那個地方才能夠救靖柔,雖然自己不想去那個地方,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想去,可是為了靖柔,她這次恐怕隻有去了。
孫大娘突然出現在孔雀山莊還是令王素有些驚訝,她記得她已經好多年不和孔雀山莊來往了。
王素是給常莊主去送晚茶的,看著出現在孔雀山莊的孫大娘她很驚訝。
“你,你怎麼來了?”王素道。
她看上去整個人很狼狽,懷裏還抱著一個孩子。
“常莊主在嗎?”她問道。
“你找他有什麼事?”王素道。
“很著急的事,他在哪裏你快帶我去。”孫大娘道。
看著她的神情很著急,王素也知道肯定有事情,所以忙將手裏的晚茶遞給身旁的丫頭道,“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