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早晨,朝陽初升,霧氣蒙蒙,宛平街頭已是人潮湧動。
隻是在這人潮之中,幾名兵丁的囂張吼叫卻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更是在人潮之中隔出了一塊空地。
一名兵丁裸著膀子,手中拿著長矛不斷的砸地,咧著嘴露出凶相,朝著兩名讀書人吼叫道:“秀才,好好讀你的書就好,在這囉嗦什麼?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雖然被六名凶狠的兵丁圍著,但是這兩名讀書人在麵對他們的時候,絲毫不畏懼。
“兵長,不是我們在這裏囉嗦,是你們做的不地道!這戶百姓本就是逃難出城,你們卻以搜查之名,將他們的財物一掃而空,這道理放到哪裏都說不通!”高個書生眼神直視著兵丁,振振有詞的說道。
在一旁的地上,坐著兩名中年人,男的約四十開外,一臉愁容,女的約三十歲左右,大聲的呼號著,手中抱著一名嬰兒啼哭不止,真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在他們周圍散落一地的衣物花花綠綠格外顯眼,很多都被踩上了泥湴。
雖然旁邊的一名書生個子不高,但是同樣硬氣,朝著高個書生說道:“永固,你和他們在這裏說什麼?咱們直接去找知縣大人,我就還不信了,他們做出這樣人神共憤之事,知縣大人不還我們一個公道。”
鞏永固點了點頭,彎腰對坐在地上的男女輕聲說道:“大叔,大姐,你們在這裏哭也沒用,我和知縣大人也算認識,不如我帶你們去找知縣大人。這些兵丁本就是駐紮在這裏的,他們的樣貌我都已記住,相信知縣大人一定能給咱們主持公道的!”
鞏永固說著,就要去拉起那位坐在地上的男子。
中年男子聽到此話,勉強的露出笑意,準備起身。
這時,站在他旁邊的一名兵丁卻是抬腳,朝中年男子的身上一腳踹去,頓時,中年男子一個踉蹌,整個人向旁邊一趴,哎喲一聲,喉嚨發出痛苦的聲音。
鞏永固當時便怒了!
“你竟敢如此囂張?要知道你們現在可是在宛平的土地上,還想欺負我們這些宛平百姓嗎?”鞏永固指著那名打人的兵丁,義憤填膺。
兵丁身旁,一名軍官模樣的人摳了摳自己的鼻子,呸的一聲朝旁邊吐出了一口老痰,左手把著刀柄,上前一步,昂起頭看著鞏永固。
“秀才,要不是看你是秀才的份上,你早已被打成肉餅了,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你在妨礙公務,信不信我們現在就將你緝拿,到時候上報,直接將你的秀才身份格去,我倒要看看,你還有沒有膽子在這裏七八瞎喊?”周百戶罵罵咧咧。
“周百戶,和他說什麼呀!娘了比,直接將這人幹趴下,他竟然還敢威脅您去找什麼知縣!”幾名兵丁在旁邊叫嚷著喊道,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如此囂張的模樣,讓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齊齊向後退去。
魏麒麟站在人群中輕哼了兩聲。
這些地方衛軍的麵貌魏麒麟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眼前這幾名兵丁軍容不整,若不是腰間所掛的標牌還能夠證明他們軍人的身份,這些人的模樣,就連原先黑眼所帶的那些土匪都不如!
周百戶往周圍看了看:“恁寡貨麻筆!你們要逃命的,趕緊去逃命,不要在這裏圍觀,再圍觀的話,全部都抓走!”
周百戶罵著,將自己的破刀抽出了一半,露出了銀色的寒光,同時朝身邊的兩名兵丁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