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城之內。
孫承宗氣憤的用劍將麵前的案板砍成了幾截,白胡子氣的都立了起來。
站在一邊的魏麒麟則是抱著手,看著手中的呈報。
魏麒麟咬著牙:“這個王化貞可真辦個好事啊,不好好的呆在遷西府,竟帶著幾千人去到安遠城。打完之後又不敢守城,帶著人被後金人追的到處跑。最為可惜的,卻是安遠城被人屠滅了,真是可惜了那一千百姓啊。”
“王化貞這個狗日的,我要是不殺了他,我就不姓孫!”
孫承宗已經是暴跳如雷,完全沒有一個年近七旬老人的鎮定。
魏麒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王化貞將老百姓給拋進了其他城中,自己倒是帶著人到處跑,哎,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呢。要是他被後金人抓了或者是殺了,咱們這一次的樂子可就真大了。大明之恥啊……”
王化貞身為二品遼東經略,那可是封疆大吏。
這封疆大吏本應該好好的蹲在邊關之內,讓手下拚死拚活自己領功勞就好了,非要想著帶兵出關。
他本身又不是個能帶兵的人,卻又想過著帶兵的癮,這才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若是這一次王化貞貞被抓了,那可是有史以來後金人抓獲的最高大明官員。
魏麒麟甚至在想,隻怕這第一個投靠後金的大明高官不再是洪承疇了,而是會變成王化貞。
那麼本來在曆史上默默無名的王化貞,也算是真的,從此揚名於曆史之中。
孫承宗咬著牙說道:“王化貞要是敢投降,我保證向皇上請命,誅殺王化貞九族!”
孫承宗用力的一錘旁邊的房柱,連整個屋子都跟著震動了一下。
魏麒麟將呈報合上,放在了一邊:“此事也急不得,我已經派人去尋找王化貞了。後金騎兵就像是狼跟著羊群一樣,王化貞真是個蠢蛋,每一次遭遇後金騎兵就留下一部分人,也不知道他現在身邊還能夠留下多少兵將。要是叔公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指不定會氣成什麼模樣了。”
“魏麒麟!你不要在我的麵前談魏忠賢,如果沒有魏忠賢,又怎麼會有王化貞!王化貞這個家夥在幾年前就應該被處死了的,當初寧遠城丟掉了,不就是因為王化成造成遼東一瀉千裏嗎?你還有臉提你的叔公?”
孫承宗忽然朝著魏麒麟怒吼道。
一直以來,孫承宗對魏麒麟多少都是有些看法的,這種看法隻是因為他是魏忠賢的侄孫,這種成見不是輕易能夠消除的。
不過因為攻下寧遠城,魏麒麟占有了幾乎一半的功勞,因此孫承宗才對他有另眼相看。
可是現在又發生了王化貞之事,原本是十全十美的大大捷,搞得一個二品經略竟極有可能被人給殺了。
這事兒要是真的發生,孫承宗也是要負很大責任的。
雖然在這件事情之中,王化貞本身要負責,但孫承宗作為遼東督師,又是管軍事,又事關民政,自然也要對王化貞的生死負責了。
孫承宗也知道,自己的年紀打不了幾場仗了,本想著打完這一場仗,以此養老修官,現在倒好,王化貞用性命給自己畫了一個大大的汙點。
魏麒麟並沒有生氣,理解此刻孫承宗的氣憤。
換做自己隻會態度更加惡劣,哪會像孫承宗這樣隻是罵幾句罷了。
魏麒麟朝著孫承宗拱手道:“孫督師,在王化貞的任命之上的確是叔公考慮不周,這樣一個本是帶罪之人,又怎麼能夠擔任遼東經略呢?在此,我向孫督師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