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變相的馬屁,魏麒麟也多少有些膩味。
畢竟他的身份在這裏擺著,每天遇到的人,或多或少或真或假都在拍他馬屁,而他想要從這些馬屁中挑選出來一些可用的信息,也是一件費神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去想。
隻是南京這事情即將結束,接下來自己就要回到北京,這時候百裏尋該怎麼處理又是一個問題。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指望百裏尋幫自己打擊五通教顯然不太好用。
因為射陽的事情,已經打草驚蛇,讓五通教的人有了一定警惕,這種背景下,想要再抓住他們拐賣兒童的把柄顯然沒那麼容易。
而且,就算想要去找五通教的麻煩,魏麒麟也可以通過西廠與近衛軍軍事情報局的力量來。
完全用不上百裏尋。
之所以答應將百裏尋帶在身邊,也是看在當初那幾十萬兩銀子的份兒上,不然真不一定跟這草莽人士打交道。
於是魏麒麟便開口問道:“這幾天南京的事情就要結束了,隨後我們就會回北京,接下來你的何去何從就由你來決定,我想這段時間過去了,你差不多也該回去任你的五通教堂主了。
或者換個說法,我總不能將你帶到北京,到時候不就成了把五通教奸細帶回大明的政治核心,這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聽到魏麒麟的話,百裏尋愣了愣,停下手頭的事情,將那件衣裳一一疊好後,放在他身下的椅子上後,站起來麵色凝重的說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魏大人您能夠答應。”
“喲,都拿我當善人了,一個個的都提不情之請,若是我不答應呢?”魏麒麟笑道。
不說別的,單是高郵州賴恒一事,百裏尋幫自己搞定了,魏麒麟心中還是記得他的好處,所以隻要他的要求不太過分,魏麒麟都能接受。
更別說,這百裏尋還找到了扈芝元的私生子扈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百裏尋也算是他魏麒麟的福將。
“我想繼續跟在大人您身邊,因為當初挪用的錢數目比較大,五通教怕是已經容不得我了,隻有跟在您身邊才安全一些,若是不行的話,您就把我放在李遠他們的位置上,便是做一個扈從我也願意。”百裏尋說到這裏,眼神中閃出一絲異樣的光彩,道:“因為我有一種直覺,隻要跟在您身邊,這輩子都不會虛度,將來老了肯定也能拍著胸脯和後輩們說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大事。”
到這兒,魏麒麟就算再傻也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百裏尋是賴上自己了。
這簡直就是一種另類的抱大腿,不管跟自己關係是有多淺,能夠為近衛軍軍主,西緝事廠提督做事,他百裏尋說出去都比那五通教的堂主要有麵子啊。
而且江湖上混的再好也是賊,可搭上魏麒麟這根線,情況就徹底不一樣了。
魏麒麟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考慮考慮吧。”
說完便獨自離開,不再與百裏尋交流。
這天晚飯時間,一個消息傳到了魏麒麟耳中。
戶部一個姓昌的官員,在家中自殺身亡,同時留下了一封遺書,由他的子嗣交給了魏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