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這一幕,魏麒麟也是心裏一驚,不曉得這閻張氏到底給自家閨女灌了什麼迷魂湯。
明明都要當作玩物送給別的男人了,這會兒還一副欲拒還迎的嬌羞模樣。
最後總結了一番,魏麒麟隻能以自己模樣太過英俊,少女見了都會懷春為由,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魏麒麟更懂得的,革命的失敗往往都源於這些糖衣炮彈,若是不能控製自己的欲望與需求,便會從內部讓敵人攻破。
當即就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們先回去吧,這事兒我會慎重考慮,一時半會兒不會動你家老爺,你就不要再在這裏跟我說這些無用的事情了。
還有,我已有妻室,也不缺侍女,就讓令千金找個好人家吧。”
“可是大人……”那閻張氏還有些不死心。
就連他身邊的女兒,聽到魏麒麟的話,也麵容複雜。
“嗯?”魏麒麟麵上一黑,道:“非得讓我遣人趕你,你才肯走嗎?”
聽到這話,那閻張氏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民婦告辭,還望大人您言而有信。”
她口中的言而有信,自然是指的魏麒麟短時間不會動閻乂。
隻要能將事情維係在這個階段,她多走動走動,就總能將閻乂的事兒給盤活了。
魏麒麟見這婦人執著且不計前嫌,也有些不解,便提醒道:“別忘了,那安南人攻城的時候,閻乂可是丟棄了你們母女,一個人跑掉了。”
閻張氏聞言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老爺一日為妾身老爺,一輩子就都是妾身的老爺,不管他做什麼,妾身都支持他。”
說完這一對母女便緩緩離開了魏麒麟辦公的地方。
對此,魏麒麟也是頗為無奈。
盡管自己在北京提倡了自主自立,讓女人有自己的事業和理想,而不再是單純的依附男人,並且成為男人的附屬品。
可事實上,社會大背景下,明朝注定是一個男權主義,隻要三妻四妾存在,隻要科舉製度不對女性開放,那麼男女的平等就不會真正存在。
再加上很多封建的教育,使得她們根深蒂固的深信一些事情,哪怕自己一直是那個犧牲者,也要堅守著自己的婦德,就算這婦德看上去極為愚蠢。
就連閻張氏要將她女兒送給自己當侍從,魏麒麟也有些理解。
畢竟這個時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基本上孩子嫁誰娶誰,都是父母說了算。
這閻張氏的女兒,能夠跟魏麒麟這個官居一品的朝廷大員,也算不得作賤她,反而高攀的意思更多。所以那小姑娘也沒什麼不樂意的想法。
這種環境,讓魏麒麟也有一些懷疑,自己所謂的女性獨立到底是否正確。
現代的一套理論,拿到大明能否實現?
最後魏麒麟靠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後,歎道:“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就算失敗又如何?若是一直沒人提出這個理念,便永遠不會有變化,不會有進步!就算自己失敗了,以後也總會有人再一次提出相應的觀念。愚公移山且不是一天兩天,自己有怎麼能奢望這腐朽的製度馬上得到改變呢?”
縱觀華夏曆史,從周天子以令諸侯,到始皇帝號令全國,以及階級分明的孝廉製度,到後來的科舉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