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光沈譽懵逼了,就連莫金洪和井一博都有些傻眼。按照他們的預估,阮福源拉到廣西的兵力應該在三萬左右,除去各地駐守的兵力,他們能夠抽掉出來兩萬多兵力參戰,就已經是極限了。可現在多少了?陀陵和萬承州已經派遣了一萬二左右,這邊還有三萬多,這加起來快五萬了。他要是有五萬人,早特麼把左州打下了,用得著等到現在?“老唐,咱們的情報說阮福源有多少兵力?”莫金洪看著唐一鳴問道。唐一鳴麵沉如霜,道:“三萬!”“那這是什麼情況?從哪裏又冒出來這麼多兵力。”莫金洪問道。“難道是和鄭鬆合兵一處了?”井一博問道。沈譽這時猛的站起來,道:“是不是登城瞧一眼就知道了,那來那麼多‘難道’。讓所有兄弟們備戰吧!”等沈譽走到屋外,在門口的時候哼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幹他娘的!”說完便大步離開。看到沈譽這充滿幹勁的模樣,莫金洪幾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解,這個年輕人哪來這麼大能量。“這家夥真的是戍邊軍的人?那些人不是後金奸細嗎?”莫金洪疑惑道。“我聽說他當初還在流雲城打人,和魏帥打了起來,無論怎麼說,他這背景都說不上好啊……怎麼現在這麼……勇猛?”井一博也有些不解道。唐一鳴歎道:“興許,讓咱們魏帥給感染了!再說了,咱們近衛軍中哪有貪生怕死之輩,幹他娘的。”“安南女人跟猴子一樣,黝黑又瘦,我還真沒這興趣,你們幹吧!”莫金洪小聲嘀咕道。等他們一行人來到左州城頭上的時候,看到外麵烏泱泱的一大片人。幾乎放眼望去全是人頭,沈譽用望遠鏡打量了一番,那信兵還真沒說錯,這人數真的有三萬多人,且隻多不少。看樣今兒少不了一場苦戰了,沈譽心裏歎道,他現在最大的遺憾,就是在魏麒麟過來之前,沒有好好洗劫安南人一波,幫他的兄弟們都換上更好的裝備。“那是什麼?是大象嗎?這些人竟然有象兵?”登上城頭的莫金洪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吃驚。這些地方產象,他們是都知道的,因為南寧就有一個馴象衛嘛。隻是到現在他們才真正的見到象兵。“這玩意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麼用!等下大炮一響,這些大象受了驚,到時候遭殃的就是他們的人。到時候他們就不得意了。”沈譽哼道。這時唐一鳴緩緩放下望遠鏡,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他們好像不光是安南人,你看他們的服侍以及旗幟,看上去好像是三股勢力,其中一股勢力跟阮福源的軍陣近一些,另外一股勢力始終跟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難道他們又找了其他援軍過來?”莫金洪瞪大眼睛說道。“去找一些熟悉安南的鄉老來瞧一瞧這旗子上麵寫的什麼。”唐一鳴沉聲說道。聽到這話,身邊的士兵匆匆離去。這時前方的軍陣錯開,從軍陣後方湧出很多炮車,一點點向前方推去。看到這一幕,大夥兒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這是準備攻城了。沒有任何交流可言,誰拳頭大,誰說了算,他們今天過來應該就是要將左州拿下,然後吃掉左州內所有的士兵。接下來,另外兩股勢力也分別朝著左州的其他方向駛去,很顯然他們是要分兵來強攻左州的幾麵城牆。就在這時,一個老者被領著爬到了城頭。那老者氣喘籲籲的時候,衛兵小聲說道:“這位是章老,以前在龍州做過一段時間買賣,他對安南的人比較熟悉,讓他來瞧一瞧。”唐一鳴點了點頭,將他手上的望遠鏡交給對方。那衛兵跟章老示範了一下使用方式,他才湊到城頭去打量外麵的軍隊。沒多久,章老哆哆嗦嗦道:“天呐,外麵怎麼這麼多人,咱們還能守得住嗎……”“放心,我們已經通知了援軍,要不了援軍就會過來,他們打不下左州的!你忘了在新寧的時候,他們幾萬人攻城,最後還不是丟下近萬屍體無功而返。”井一博一臉輕鬆的說道:“老伯放心吧,您剛才瞧了一眼,瞧出來對麵這是什麼人嗎?”聽到井一博的話,章老的擔憂終於消散了一些,然後緩了兩口氣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應該是三波人。”“我們也瞧出來了。”莫金洪無奈道。那章老笑了笑又道:“按照我以前的經驗,往南邊去的那些人,應該是真臘人。往北邊去的那些人,如果沒弄錯的話,是緬人,也就是他們說的東籲人。”“嘭!”巨大的響聲猛然響起。緊跟著城牆劇烈的顫抖起來,章老也嚇得瞬間將腦袋縮了下去。“送章老下去,準備反擊!”唐一鳴大喊道。不待他們弄清楚敵人到底是誰,這場艱難的戰爭就已經拉開帷幕。隨著第一聲炮響,接下來第二聲,第三聲便陸續爆發。城頭上全力警戒的士兵,見狀也紛紛反擊。這個時候的大炮射線都是呈拋物線,所以城頭上從高打低還是具有一定優勢的。沒多久城頭上便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炮火聲。緊跟著唐一鳴也給沈譽、莫金洪等人分派任務,快速到各個城頭上去布防。——在左州爆發戰爭的時候,圍攻陀陵的軍隊卻不急不慢。慢慢的將整個左州成圍死了,保證沒有信使跑出去求援,便可以。這些人直接就擺開了一副天羅地網的模樣,根本就沒準備進攻意思。中軍指揮處。一安南斥候匆匆跑了過來,翻身下馬半跪在地喊道:“瀾侯爺,陀陵四周已經包圍的密不透風了,相信就算是一隻鳥,也沒法從陀陵飛出去!”“如果有人從外麵想要進來呢。”阮福瀾聞言冷哼道。“如果有人想從外麵進來,自然是圍而轟殺,咱們今天所做的事情,不就是圍點打援嘛。”那斥候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一臉討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