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四十八章 生不逢時(1 / 2)

沒多久,黃明就從議事廳中離開。等將他送走以後,唐一鳴有些疑惑的看著魏麒麟。就連其他人也看著魏麒麟,麵上有些不解。不是大夥兒不敢再與敵人作戰,而是打到這個程度,如果再打下去,務必會加大陣亡數量。這樣的戰爭是沒有意義的,隻要能將他們驅逐了,慢慢控製住廣西所有土地,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這般刺激阮福源又有何意?“魏帥,為何不答應他們的意見?”一人問道。魏麒麟聞言笑道:“不可……也不能答應。若是我們現在答應了他們議和的建議,他們肯定會覺得我們在害怕他們!他們也會認為我們已經經過大戰非常虛弱,隻會更加凶猛的跟我們拚命。到時候斬了黃明祭旗,揮師再來打我們,就更難辦。因此我們隻能拒絕,隻能跟他們很很打他們,把他們徹底打怕了,才能真正的占據主動。”魏麒麟的話,看似有些道理,可是在場大多數人都有些疑惑。顯然還沒弄明白魏麒麟的邏輯,到底在何處。見他們這模樣,魏麒麟隻得再道:“我們拒絕議和不是給阮福源看,是給東籲等其他國家看。畢竟這事兒隻是針對阮福源,得讓他們看到我們足夠強硬。接下來大明加把勁把這些人徹底打疼了才行了。”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魏麒麟為何會這樣選擇。是啊,現在戰爭還沒有結束,他們的敵人也不隻是一個阮福源。就連鄭鬆那邊也有不少人。如果當他們看到魏麒麟已經是強弩之末,指不定鄭鬆一係人,和滄瀾王、阿瑜陀耶的人全部湊在一起,到時候這些中南半島的國家合兵一處,一個個攻破,情況就又不同。見大家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後,魏麒麟又問答:“說說這幾天的情況吧。”聽到這話,唐一鳴不緊不慢將十月二十五發生的戰事講述了一遍,他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則由酆東軒、沈譽莫金洪等人補充。漸漸大夥兒七嘴八舌的就將當天的事情說明白了。作為一個傾聽者,魏麒麟也能從他們平淡的語氣中聽出當時的慘烈與艱難。經過那麼一場戰爭並且存活下來,這些將士將成為大明的瑰寶,就像沈譽一樣,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是他英勇的勳章,是他們保衛國家的鐵證。每一具屍體,都是大明最好,最勇敢的兒郎。“接下來呢?”魏麒麟又問道。唐一鳴接下來又說道。接下來左州將城門封死,敵人不在一味的猛攻,而是以佯攻練兵,同時佐以各種陰謀詭計來攻打左州,唐一鳴見招拆招,雙方你來我往的打了幾天,最終城池還是在唐一鳴等人手中。聽完這話,魏麒麟咧嘴一笑道:“他們也是黔驢技窮了,今兒大夥兒都好好休息一番吧,明天就由近衛軍的人打主力,其他兄弟作為預備兵力。”此刻城內的士兵,除了大量的近衛軍外,還有不少奉議衛士兵和幸存的鎮南旅士兵,以及南寧衛的士兵,這些從各處一點點抽掉過來支援的士兵,也使得窘迫的左州城,終於抵擋到了援軍到來。甚至這些隊伍還都從左州吸納了很多新鮮血液,來補充他們的兵力缺失。聽到魏麒麟的安撫,大夥兒也散去各自回到自家的崗位上休息。這天晚上,快到醜時的時候,城外忽然出現了大量的士兵。他們沒有任何動靜,就像是黑暗中的陰影一般。扛著雲梯一點點向左州城頭摸來。隻是不等他們抵達城外,城上的炮聲就轟隆隆的響起。緊跟著這火炮便轟隆隆不絕,一些開花彈在地麵燃起的火焰,將這些黑暗中襲擊的人映照的影影綽綽。可就算這樣,攻城的人還沒有絲毫罷休的意思,他們快速抵達城頭朝著城上攀爬著。等他們離的足夠近後,城上的火槍聲便此起彼伏的響起。這些天之所以能夠一直堅守著,與左州城內囤積的大量裝備和彈藥有密切的關係。正是因為這些特殊的裝備,使得左州城能給敵人造成極大的壓迫感。當然,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仗也是非常費錢的,這是一件毋容置疑的事情。可這些錢,魏麒麟沒有向任何地方索要,也沒有向小皇帝哭窮。都是魏麒麟自己出錢來補這一個缺口。他什麼都不圖,隻是想讓所有的兄弟們,在戰爭的時候,最起碼不是因為裝備差、彈藥不足而戰死。因為魏麒麟與其他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士兵才是最重要最珍貴的。火藥、大炮、鎧甲兵器這些東西才是消耗品。就這樣,攻城的軍陣沒有放棄的意思,城頭的守軍也沒有留手的意思。慘烈的攻城戰,在漆黑的夜色中進行著。這場戰爭一直持續到天色漸漸放亮,城頭上的將士們,能夠清楚的看到城下的軍隊,還在繼續猛攻著。等魏麒麟看清楚城下的敵人,與昨天交談的信息對比一下,魏麒麟發現了新的問題。這些人,比唐一鳴告訴他的人數更多。他們到底是阮福源等人的底牌,還是新寧那邊的潰軍集合過來的?一時間,魏麒麟也吃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不管怎麼回事,他隻要守住左州,等待援軍即可。等援軍過來,魏麒麟便進可攻退可守,隻要打垮對麵的氣勢,就可以取得這場勝利。因此在這之前,魏麒麟直接臉色冰冷的站在城頭打量著外麵。由於魏麒麟身材高大,前麵的稚堞也擋不住他。使得阮福源、阿那畢隆等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這道身影。“他就是魏麒麟?”阿那畢隆看著城頭上的男人問道。阮福源點了點頭道:“就是他……這家夥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將一群流民訓練成這般強大的軍隊,他也是非常有能力的。大明有這麼一個魏麒麟,是咱們生不逢時啊……”阮福源長歎一聲,城頭下的將士們久攻不下,他們這幾乎是最後一次垂死掙紮了,如果這樣都沒法攻下左州的話,他們以後就更難了。等阮福源想到自己與這麼一個怪物生在同一個時代,心中越來越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