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七十章 小皇帝心中的天枰(1 / 2)

很顯然魏麒麟這原話裏麵,就有“混賬玩意”這四個字。隻是被小皇帝率先說了出來。知道了魏麒麟的心思後,小皇帝也心情大好:“行了,你下去吧!”“微臣告退。”盧海南應了一聲,便一步步退出暖閣。等他到外麵後,見到郭春開與黎元平兩人還被壓在外麵。由於屋外的天氣實在太冷,兩個人都凍的杵在原地哆哆嗦嗦。盧海南則對一盤的德銘太監道:“麻煩公公將這人轉交給錦衣衛,皇上說了生死無論。”“另外一人呢?”德銘疑惑道。“皇上說讓他去涿州任知縣,我先帶他去我家歇息著。”盧海南又道。德銘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話。隨後,盧海南便與郭春開一同小走向皇城外。盧海南與郭春開其實有些相似,雖然有功名,但也是到舉人便是盡頭了。沒有會試中榜,再經殿試,大多數舉人便是都沒法見皇上。因此像郭春開這種舉人出身的基層官員,要麼就是對會試無望,要麼便是失敗多次無心再考,直接從基層官員做起,慢慢向上攀爬。像海瑞便是進士出身,然後從南平教諭做起,最終死後還追封了從一品的太子太保。因此舉人出仕,並不代表就絕了仕途。隻是比別讓要更加艱難一些而已。所以盧海南瞧見郭春開才會顯得格外親切。同時也對郭春開暖閣中的淡定,極為佩服!“像你這種第一次見到皇上,就這般鎮定的還真是少數。”盧南海路上感歎道。“本是將死之人,何來畏懼,到是這會兒有些小腿發抖,想來是劫後餘生的後遺症吧?”郭春開麵上喜色有些攔不住。畢竟香山知縣,和涿州知縣意義可大不相同,一個在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偏遠地帶,一個在順天府境內。也是天子腳下,若幹郭春開能夠將這涿州知縣做好,將來升官發財,也就指日可待了。甚至可以說,經過了這件事情後,他也給小皇帝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隻要他以後好好做事,直接上達天聽也不是不可能的。遇到這般好事,怎麼能不開心。“看到你這模樣,就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我……”盧海南笑了笑道。“怎麼講?”郭春開有些疑惑。“早些年我也隻能在地方縣裏任官,根本無人知曉!因為我兒子盧象升結識了魏帥,結果就將我調到了青州做知府!後來覺得我確實有能力,就連續撰升好多次,甚至還做過戶部尚書,隨後兜兜轉轉成了順天府府尹。”盧海南解釋道。郭春開聽到這話,也是心頭大驚,原來這魏麒麟能量這麼大,讓一個地方縣官,幾年間,就直接到達戶部尚書,甚至成了身份極其貴重的順天府尹。單憑這能量,就可以猜測出魏麒麟在大明的能量有多重了。“您的意思是說,我能活下來,全憑經略大人交給皇上那封信?”郭春開大驚道。盧海南搖了搖頭道:“或許有些作用,但是想要魏帥一句話,就讓皇上放過一個有罪之人,也太可能!所以說,是咱們皇上一時心情好,才對你網開一麵,以後可得好好做事了。”郭春開聞言點了點頭,再一想自己的頂頭上司盧海南對自己也挺親近,以後在涿州做事,想來也沒人敢大張旗鼓的給自己使絆子。似乎自家這仕途,也要平步青雲了。這難道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時間郭春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暖閣中小皇帝與南暨大師兩人對視。彼此臉上的笑意都有些遮攔不住。過了許久,小皇帝才問道:“您覺得他這‘混賬玩意’是說給誰聽的。”“是說給聽到的人所聽。”南暨大師漸漸收起笑意。這魏麒麟還是這般膽大包天啊……他之所以在廣西大刀闊斧的做事情,留下諸多把柄讓人攻訐,不就是一個意思?我魏麒麟不在乎這些頭銜和官職,你隨時可以摘了我,我罪名都給你準備好了。但是,我也是有小情緒的,哪些不怕死的撞在自己槍口上後,少不了一頓毒打。“你說我要不要,把魏麒麟的原話,透露給那些天天想著參他的人?”小皇帝麵容古怪的說道。“他應當有方法告訴這些人,不然也不會這麼說了。”南暨大師說道。小皇帝聞言點了點頭,覺得也是。再一想今天所發生的這些事情,小皇帝心中慢慢也複雜了起來。信王有信王的擔憂,魏麒麟有魏麒麟的擔憂。他們兩人,小皇帝都不能有所偏悖,也都得照顧著,這樣大明才能更好的運轉下去。看樣自己隨後還得做兩手打算啊。沉思了許久,小皇帝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魏麒麟得重用,最起來得用他來壓製安南、東籲甚至是弗朗機。同時,信王的權力也得給他更多,隻有這樣,才能讓將來,信王穩穩的壓製住魏麒麟。在小皇帝頭疼權力平衡之事時。城外的麒麟醫廬卻異常繁忙。每到季節交替的時候,就會有很多人染上風寒。因此每天來麒麟醫廬診病取藥的人也特別多。以至於就算請了很多坐診大夫的麒麟醫廬,還是有些忙不過來。最後連傅青主與葉媚兒都不得不親自坐診才行。看著那些排著長長隊伍的人。葉媚兒還特意讓人在麒麟醫廬外麵搭建一個棚子,好讓大夥兒能在棚內避一避風。麒麟醫廬內的問診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下天色漸漸黑下來以後,葉媚兒才終於有了一些休息的時間。她跳目看向遠方,眼神漸漸迷離起來。嘴上輕聲道:“師傅,你現在還好嗎?”ps:可能有些人會覺得最近這些京城章節沒什麼意義,可我還是得解釋一下。王恭廠大爆炸以後,小皇帝因為心灰意冷,是魏麒麟幫他重拾信心,因此對魏麒麟的信任也到達了極致。可是廣西的事兒,小皇帝本是不願意魏麒麟參與的,可魏麒麟因為有自己的小算盤參與其中,因此雙方已經有了一些間隙。此刻的兵敗以及信王的讒言,都隻是一個引子,讓小皇帝再度將天枰靠向信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