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顏的這一句問話立即便引起了一眾少男少女們的竊竊私語。
這群即將成年和剛剛成年的少年們對於男女之事也都於朦朧之中逐漸清透起來,自然也可以聯想到一男一女躲到一偏僻角落是意欲何為了。
“若顏妹妹,你不要誤會,大家都不要誤會。”裴子傲急忙辯解:“並不是千影妹妹隨我來的這裏,而是她叫我來的,我有證人。”
“我可以為裴兄作證。”
這時,那個搭訕了雲若瑤的藍衣公子走了出來。
“之前宴會還沒開始的時候,我和裴兄正在交流武技。伊家小姐突然來找裴兄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我看她的樣子確實很著急,裴公子便跟著她離開了,這是我親眼看見的。”
“哦,原來是這樣。”雲若顏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不知我那表妹有什麼急事兒要告訴裴公子?”
裴子傲急於想擺脫幹係,險些就將伊千影中了媚毒的事兒脫口而出,但是話到嘴邊他又給咽了下去。
他想,這事兒若是說出來隻怕會越描越黑,索性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她還沒來得及說,我就被打昏了。”
“現在找到千影是最重要的,就別再糾結其他事兒了。”一旁的雲若瑤著急道。
“好了,大家都別愣著了,都四處找一找。”
離修一發話,一眾人便分散到了園子四處去尋找。
太監給離修,容氏還有離墨搬來椅子,離修招呼離墨。
“四弟,讓他們找吧,我們且歇一會兒。”
離墨拉著雲若顏的手來到離修身邊,剛坐到椅子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離修說道:“皇兄,還記不記得這裏附近有個花房。”
“當然記得了。”離修笑答,那個花房從前是他養花種草的地方,後來離墨來了二話不說便霸占了去,將他的奇花異草全都拔了去,種上了藥草,讓他心疼了好久。
雖然論起年齡來離修可以做離墨的爹了,但是一碰上離墨他卻總是輸了氣勢。
“四弟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他笑問。
“我好久沒來和頤園了,不知道皇兄能不能陪我去看看那個花房?”離墨微笑道。
難得這尊一不高興就消失個兩三年的大神有這個雅興,離修自然願意作陪。
“四弟好雅興,做哥哥的哪有不陪的道理。”離修說著便站了起來,“我們現在就去。”
一旁的離潛宵一聽這個話,腿一軟險些沒栽倒。
“宵兒,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賞花宴已經結束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容氏發覺了離潛宵的不對勁,說道。
離潛宵如蒙大赦,剛想應是,就聽走在前頭的離修開口道:“堂堂男兒哪有那麼脆弱,你皇叔難得有雅興,好好地陪著。”
離潛宵心裏一沉,不得不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麵,他邊走邊想,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發覺。
再說,他可是堂堂太子殿下,誰敢隨便懷疑他,就算懷疑他了,沒有真憑實據,隻要他不成認誰又敢把他這麼樣!
這麼一想,他那顆受了驚的心便慢慢地穩了下來,腿也不再發抖了。
今夜月光頗為明亮,在加上園子地麵和各處布置的月光石,能見度比白天也不差。
雲若顏就走在離墨身邊,頭稍微一偏,離潛宵的表情變化便都落入她的眼中。
她的目光隨意落在離潛宵的紫金頭冠上,見那上麵的一顆紫金珠子顫顫巍巍地就快要掉下來了一般,她嘴角的弧度便又擴大了些。
專管後花園事務的常公公,對這裏的一草一木最為熟悉,他走在前麵帶路。
不一會兒到了花房,常公公停下腳步轉身對著離修和離墨行禮道:“花房中太暗,容老奴去點燈。”
說完他便帶著幾個小太監走進了花房。
雖然心中篤定不會暴露,離潛宵還是忍不住緊張地攥緊了拳頭。
離修看著花房,不由地感慨道:“朕也是好久沒來這裏看過了,還記得當年我在這裏養了很多珍貴的奇花異草,侍弄起它們來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那樣的閑散日子是一去不回頭嘍。”
“皇兄勤於政務是百姓之福,如今離國為四國之首,皇兄功不可沒。”
離墨難得的奉承立刻引來了離修的開懷大笑:“四弟謬讚了謬讚了。”
就在這時,花房內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緊接著常公公帶幾個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用尖細的嗓音叫道:“陛下,陛下,花房中有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