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顏在離墨的懷中呼吸漸漸平穩,抱在離墨腰間的手也漸漸放鬆。
離墨停下講述,低頭看雲若顏,見她蜷縮在自己的懷中小小的一隻,長長的黑發披散開來與自己的銀發交融在了一起。
離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一下下地撫摸雲若顏的頭發,睡夢中的雲若顏翻了個身,將後背對著離墨。離墨附在她的後背上,親聲呢喃。
“永遠都不要背棄我。”
皇宮之中,一處空置的別院裏,一盞頗為名貴的盛放著夜明珠的燈盞,散發著幽幽地白光,沒日沒夜地照耀著這間沒有人氣的屋子。
一襲紅衣的離潛淵正歪坐在屋中軟榻上,他的身前跪著一名太監模樣的宮人。
“本皇子不想浪費口水,你自己招了吧。”離潛淵一邊欣賞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一邊說道。
“四...四皇子,小的...小的一直按照四皇子的要求,每日都會來掬香苑守夜,苑中的一概物品也會定期養護。”宮人弓腰跪地,全身簌簌發抖,說話的聲音也打著顫。
“來人,將櫃子打開,取出裏麵的檀木盒子。”離潛淵懶懶地開口命令,一旁站著的另外兩名宮人得令將屋中唯一的一個衣櫃打開,拿出櫃子裏的一隻檀木的盒子。
離潛淵接過檀木盒子,輕柔的撫摸著盒子上精美的花紋雕刻。
“這裏麵原來裝著我母妃生前最喜歡的一件衣服,但是現在卻空了。”離潛淵緩緩打開盒子對著那名宮人說道:“你說你日日守夜,常常保養,那麼這件衣服去哪裏了?”
“奴才...奴才,不知。”宮人額頭上沁出了冷汗,一顆顆掉在地麵上,他也不敢抬手去擦。
“你們這些奴才是不是以為本皇子被派去沉國就回不來了。”
離潛淵將盒子重新蓋上,細長潔白的手指再次撫摸盒蓋上的花朵紋飾,他開口說道:“拿著我的好處,不但不給我做事,還滿嘴謊言欺瞞我,你們這些奴才是以為本皇子聾了還是瞎了?!”
“奴才不敢!”
離潛淵突然加重的語氣使得一旁站著的兩個宮人也跪了下來。
“本皇子不需要有眼無珠,滿嘴謊話的奴才。”離潛淵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他腳下的宮人,開口道:“將他雙手剁了,雙眼挖了,舌頭割了,扔到亂葬崗自生自滅。”
“遵命,四皇子!”旁邊的兩位宮人立馬站了起來將已經嚇昏過去的那位宮人給拉了下去。
宮人退去,屋子裏便隻剩下了離潛淵一人,他從榻上站起身,懷中抱著檀木刻百花圖案盒子走到了木櫃前,將盒子重新放進了櫃子裏。
“娘親,你的衣服被雲家小姐穿在了身上。”離潛淵扶著櫃門緩緩說道:“小時,娘親帶我去雲家玩兒時,兒子見過她,她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不過,那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倒是不醜。”
......
雲若顏是被離墨叫醒的,她睜開眼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離墨又變回了黑發黑袍的模樣,雲若顏有些恍惚,仿佛昨夜隻是一場夢而已。
“走啊,怎麼又發起呆來,昨夜沒睡好嗎?”離墨站在劍光之上,笑望著發呆的雲若顏。
“睡得好極了。”雲若顏伸出手,離墨一把握住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離墨將雲若顏送回了汀蘭苑便悄然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雲若顏回到屋中又小憩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聽見雲陌蕭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她起身打開房門向著院子裏正與芍藥說話的雲陌蕭說道:“哥,我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雲陌蕭皺眉看她。
“我...我早就回來了。”雲若顏扶著腦門含含糊糊地回答。
雲若顏知道雲陌蕭擔心什麼,她年紀尚小,天賦頗高,雲陌蕭擔心她過早委身於男人以後會後悔,又或者被那個男人拋棄,就悲催了。
雲若顏像從前那般又醜又弱時,雲陌蕭希望她能早些找一個人家安穩度日,那人家最好是他能震的住的,這樣雲若顏受了欺負他這個哥哥能替她出頭。
但是現在情況完全變了,雲若顏現在不但變美了,天賦還那麼高,如果這麼一直修煉下去,可謂是前途無量。
雲陌蕭便不希望雲若顏過早地陷入感情之中耽誤自己的修煉。
更別說對方還是讓雲陌蕭感到無能為力的煜王離墨,雲陌蕭一想到若是有一天離墨對雲若顏始亂終棄,他卻不能替雲若顏出頭,就會有一種堵心的感覺。
“若顏,還有兩天你就要出發去空冥學院了!”雲陌蕭走到了雲若顏的身邊,語氣頗為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哥。”雲若顏發現離墨和雲陌蕭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她原本是不緊張的現在都被他們給傳染的緊張了。
“我這兩天準備閉關,哪都不去還不行嗎?”雲若顏見雲陌蕭還想說話,立馬求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