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說,人為什麼要有家,因為你不管走多遠、有多好、有多苦,一回頭,都有一個堅實的後盾在那裏,你隨時都能回到那天歇息。”時小念說道慢慢抬起頭,看向宮歐,忽然笑了,笑得很平靜,“我是能活下去,可我沒有家了。”
她在平靜地敘述一個事實。
從今往後,她就真的沒有家了。
時小念並沒有在哭,隻是淚上全是淚痕,她的雙眼紅得像被血水洗過,她在笑,笑得動人,下唇上一片血跡,是被她硬生生咬出來的,顏色瑰麗而殘忍。
宮歐注視著她,胸口像被什麼狠狠地擠壓過,疼到鑽心。
“以後,我宮歐就是你的家!”
宮歐低吼出聲。
聞言,時小念震驚地看著他,他在說什麼?
宮歐忽然朝她撲過去,將她按在車的一角,低眸盯著她紅紅的雙眼,薄唇微掀,一字一字性感而堅定,“以後,我就是你的後盾,你愛和誰不合就和誰不合,出事了我宮歐給你收拾殘局!”
“宮歐……”
時小念怎麼都沒想到宮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宮歐深深地凝視著她,驀地伸出手用拇指撫上她的嘴唇,他的指尖立刻多了一抹血色,他盯著那抹刺眼的血色,眉頭擰起,“你給我聽著,他們不要你,我宮歐要你!誰惹你,你就是拿把槍去把人殺了,我都替你擺平。但――我絕不允許你再做出自殘這種無聊的事,聽到沒有!”
居然把嘴唇咬成這樣。
時小念呆呆地看著他,他現在每個霸道的字眼對她來說居然都是那麼動聽。
她這是怎麼了?
下一秒,宮歐就堵上了她的唇,狠狠地吻住她,霸道而張狂地品嚐著她唇上的味道,混著鮮血的腥味,讓他吻得如癡如狂,像個吸血鬼似的,怎麼都嚐不夠。
他撬開她的唇,時小念微微張開唇,任由他吻著。
不知道為什麼,她第一次被宮歐吻著不覺得反感,反而感覺身體裏的某一處空白被填補上了什麼。
誰都不要她了。
他卻告訴她,他要她。
時小念的長睫顫了顫,由著他吻,由著他撬開她自己的唇,他火熱的舌襲卷而來,將屬於她的氣息全部奪走。
他將她壓在車裏的一角,呼吸越來越沉重,身體也逐漸緊繃起來。
她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有些不自在。
“開車!回家!”
宮歐離開她的唇,朝司機吼道。
再不回去,他怕他會在這裏就把她要了。
時小念看著他急切的模樣臉不禁熱了熱,他說,回家,回……家。
很奇怪,她心底那抹歇斯底裏的難受竟慢慢在消化,她忍不住看向宮歐英俊完美的側臉。
今天,他又為她出了一次頭。
宮歐驀地轉頭看向她,“看什麼?”
“沒什麼。”
時小念低下頭,下巴很快被他挑起,他將臉逼她到眼前,黑眸銳利,大有不問到不罷休的架勢,“說,看什麼?”
時小念隻好輕聲說出口,“我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會是你陪在我身邊。”
落單、無助、被拋棄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竟然是宮歐,這個惡劣專製的偏執狂。
聞言,宮歐勾了勾唇,眼中寫滿得意,“感動了吧?”
司機說得不錯,隻要把女人寵好了,就能讓女人心甘情願地留在身邊,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有一點吧。”
時小念承認這個時候身邊有個人,的確讓她沒那麼難受。
“才有一點?”宮歐擰眉。
“……”
他還想要多少?
時小念沒說話,推開他挑著她下巴的手,轉頭望向窗向倒退的風景,路旁的風景在不停地往後倒退,這二十年來在時家生活的點點滴滴也都在倒退,一點一點退出她的生命。
車窗上印出她的臉,模模糊糊的。
時小念,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
努力地一個人活下去吧。
回到天之港,一下車,宮歐就迫不及待地將她打橫抱起往電梯裏走,有過一次差點被監控保安室全程圍觀的經驗,宮歐沒再在電梯裏對她怎麼樣。
可一出電梯,宮歐就將她放下,把她按到牆上,邊吻邊往房子走去,兩個人糾纏廝磨在一起。
從進門開始,衣服散落一地。
時小念被宮歐抱著懷中,褫奪走所有的呼吸,整個人完全不像是自己的,由著他操控。
他的吻一遍一遍落下來。
他的手滾燙,燒著她的每一寸皮膚。
臥室裏一片曖昧。
瘋狂過後,宮歐從床上坐起來,隻見時小念已經睡著,蜷縮著身體靠向外邊,離他離得遠遠的,形成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